在休息的这段时间里,青年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他叫萨雷尔,正如他自己所说是来自奥摩斯港的一位孤儿,在加入镀金旅团之前只是在港口做着搬运货物的活计,勉强能够撑起自己的生存,他和其他同类的搬运工人最大的区别也只是跟着一位诗人学了几年识文断字的本事。 由于无父无母,干的也总是力气活,因此即便脑海中有些知识,却也始终没有用武之地。 不过好在教令院派来奥摩斯港驻守的官员很欣赏他,时不时还请他到自己家里用餐,甚至还会借书给他看——在这位官员的“羽翼”下,他虽然体力不济,身份不够,却也过上了平常的日子。 而后某一天,这位官员一纸命令调了回去,接任他职位的是一位喜欢牵扯势力、攀附强者的新官员。于是萨雷尔的“好日子”到头了,无父无母又不善社交的萨雷尔在新官员眼里根本毫无利用价值,喜欢读书,会识文断字?这对于一个码头工人来说是必要的么?根本就没有必要! 这位新官员毫不犹豫的扶持了码头上的几个混混,联合制定了针对工人们堪称苛刻的规则.....如有不服,混混们便会持刀来找你好好聊聊,如果还是不服,那么远离教令院的奥摩斯港里死个码头工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顺理成章的,被视为前一位官员助手的萨雷尔被排挤了。他不仅被安排了最繁忙的工作,被赶到了最边角的位置,工资薪水还是所有人里最低的——尽管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跟前一位官员的关系不错而已。 在某一天的午后,精疲力竭的萨雷尔倒在了港口,没有一个人工人去帮他,也没有一个过路人于心不忍去照顾他——最后,一支小小的镀金旅团看不下去了,在烈日下将他拖了回来。 那支镀金旅团也就是这个部落的人,早已受够码头人的他加入了部落,正式开始了刀口舔血的生活。 来到沙漠营地时,萨雷尔刚好讲完自己的故事,其他人的表情也有些感慨。 “就跟小萨雷尔说的一样,当时的场景可真是让人看不下去。烈日跟火焰一样晒得人生疼,连我们这种从小在沙漠里长大的人都难以忍受!但就是这样的情况,偌大的港口里却只有他一个人倒在那儿,就像是被抛下的一只小狗一样。” 随行的其他人中,一位憨厚的中年男子开口道,那时的情况仿佛历历在目。 “注意布雷提,你的措辞有问题,就算要比喻也应该把我比作是【狼】,而非是小狗。”萨雷尔只是如此补充了一句,其他的话倒是没有否认。 只有他才知道,在那种烈日下暴晒数个小时是多么残酷的事情,也正是如此,他才毫不犹豫的选择加入镀金旅团。 “奥摩斯港的腐败问题不是陈年旧事,我也有所了解。”提到正事儿,赛诺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他看向萨雷尔郑重的说:“我可以保证,风纪官非常重视奥摩斯港,每年教令院都会派出专员去调查——但收效甚微,大到官员小到码头工人,所有势力盘根错节,却又紧紧连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 “话当然是这样说,但我知道那些风纪官老爷们可一次没有出现在工人面前。”萨雷尔冷冷的说道,他并没有在针对着赛诺,只是说出了事实。 “.....” 对此,赛诺沉默不言。 作为大风纪官,他当然有话要说。对于奥摩斯港,尤其是对于教令院指派官员的查问必须是暗里进行的,理由是明着来会影响到正常的工作流程。 这也就导致了风纪官不能随随便便找人问话,能够管理码头的官员都是人精,能让你查的肯定是查不出破绽的,不能让你查的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件事说到底还不止是关系到奥摩斯港,教令院内部也有问题。 因此哪怕风纪官有心处理这件事,常常也是无力回天。 以上是大风纪官要说的,但却不是一位“进入沙漠研究课题的学者”应该说的。 虽然到了这个份上双方都差不多知晓了身份,但有些话还是得关上窗帘来说,不能就这么打破遮羞布......起码现在双方还能够和平相处,矛盾的重点自始至终也不在【大风纪官】和【镀金旅团】上。 于是在沉默中,一行人抵达了营地的中心,部落的首领迎接了赛诺和宁彧。 “欢迎两位学者造访,也感谢两位仗义出手,救了我们部落人的命.....作为回报,我们会全力配合两位的研究。” 部落首领虽然刀疤满身,但颇为讲义气,尽管部落本身的条件不算好,他还是许下了承诺。 对此,宁彧和赛诺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这个部落里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对他们俩的样貌感到诧异和熟悉,唯独这位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