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僵,程栀愕然抬眸,正对上霍临远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一边引诱着袁晓晓,一边在暗地里和她调情? 不,不是调情。 他们之前,哪里来的情? 是骚扰才对! “你,无耻……”程栀费力开口,粗哑难听的声线模糊了字音,只有最近的霍临远,勉强分辨出她在说什么。 他长眸微眯,随意一扬手,便掀翻酒瓶,同时将程栀推倒在地。 “不是不会说话?撒谎成性!” 突生变故,袁晓晓一脸不明所以地站起来。 “见笑了。” 霍临远很快平静,又恢复了那副斯文矜贵的模样。 他拉住正要弯身的袁晓晓,阻止她扶起程栀。 “摔伤了么?”他居高临下,俯视摔得十足难看的人。 程栀一点点抬眸,缓慢摇了一下头。 霍临远只是问给袁晓晓听,说完便转身,示意她随他一起离开。 “这顿饭吃的扫兴,我该向你赔礼。” “唔。”袁晓晓有一瞬间的错乱。 斯文有礼的霍总,怎么对这个年轻的佣人这么严格这么凶? 出门上车后,她再也忍不住好奇。 “临远,那个佣人,是不是犯过什么大错?” 霍临远亲自开车,漠然的双眼盯着正前方路况。 过了片刻,他蓦的笑了笑,食指中指点点发侧,“程栀这里有点问题,不严厉约束,会闯祸伤人。” 袁晓晓不由回忆起与程栀的短暂相处。 忧郁的双眸,孱弱的身体,以及不合时宜的紧张和眼泪。 “原来是这样。” 顿了顿,她又扭头倾身好奇地问:“那她的病,治不好吗?” “嗯,”霍临远心下不耐,面上却一派温和,“所以除了我这里,她只能被关进精神病院。” “哎……”袁晓晓坐回去,点了点头。 虽说霍总做了善事,收留了程栀,但她不自由,不健康,还真挺可怜的。 有机会再见,她就对她再友善一点吧。 这么想着,她听到霍临远问:“你父亲,没有和你提起过我?” 袁成杰对袁晓晓保护过度,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他女儿已经这么大了。 袁晓晓笑了笑,“不用他提我都知道你,商界黑马霍总嘛,我听人说你赚钱超级厉害。” 霍临远不接话,兀自说:“我和你爸爸,有点过节,这让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他刻意不说明。 有些暧昧的留白,瞬间便让气氛微妙起来。 袁晓晓心头小鹿乱撞,低下头用手背揉了揉脸掩饰。 “哪方面的过节啊?总不会是打过架吧?” 想到那个场景,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开玩笑的,我爸爸稳重了半辈子,不可能和人动手的。” 又一个连自己女儿都骗的老东西。 霍临远眼底闪过嘲弄,嘴里淡淡回答:“生意上的摩擦。” “这个啊,没关系呀,我爸爸自己都说过,生意场上没有永恒的伙伴,只有永恒的利益,你这么出色,如果之后有机会一起吃顿饭,你们一定有说不完的话。” 意识到自己的话像是在暗示他见家长,袁晓晓赶紧抿住双唇,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