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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九月初二(2 / 4)


许你们给老夫看看,心里就放心了呢。”

阮承信和孔宪增想着既然这门亲事已经十拿九稳,剩下的也不过是把“六礼”仪式一一行毕而已。便一同取了红纸,添上了子女姓名。毕沅却也好事,眼看二人填写已毕,便拿过庚帖读道“阮学使名元,乾隆二十九年甲申,正月二十日生。孔上公的千金名璐华,乾隆四十二年丁酉,五月二十七日生湘圃先生,孔上公,我这个媒人今日做得值了你们看,阮学使和孔小姐的生辰,简直是绝配啊我帮人看生辰快三十年了,这可是我三十年来,看到的最相配的生辰。你二位就放心吧,这门亲事对你们而言,可以说有只有好处,绝无半点不妥之处孔上公,我想着,你就好生准备,来年春暖花开,西湖之畔,绿水青山相映,你两家行上一场大礼唉,羡慕,老夫都羡慕这两位新人啊”按阮孔二人生日依现代日历计算,阮元生于1764年2月21日,孔璐华生于1777年7月1日。

阮承信和孔宪增自然连声言谢,忽然,正厅之前一个声音道“老爷,二位贵客,小姐听闻今日家中有贵客,特意烹了茶,要我过来,还请二位贵客品上一品,不知二位贵客,可否中意”眼看庭前站着的,是个年轻的侍女,自然是长年服侍孔璐华的莲儿了。孔宪增也自然满意,笑道“你们看,正说着呢,小女这也给二位还礼了莲儿,不要害怕,毕大人和湘圃先生都是宽宏之人,快过来,把茶分给他们品一品吧。”

莲儿应声而前,只见她手中的盘子里面,一共是三盏茶。莲儿先取了两盏,给毕沅和阮承信奉上了。可之后却没有拿第三杯,而是将整个盘子拿起,走到孔宪增面前。这时孔宪增才发现,剩下的一杯茶,与其它两杯有些不同。孔府这几个茶碗,盖子与碗身上各有隐隐花纹,暗自相合,可唯独自己这一杯,花纹却明显错位。看来是女儿特意安排,这一杯就是给自己的,便示意莲儿拿起之后,放在桌上。果然,茶碗下面,有个小小字条,看来是女儿所放。看着毕沅和阮承信一时尚未注意,便伸手过去,将字条取了放在手中,打开看时,上面有两行小字“敬问阮学使家人子嗣之事。”

看来三人联姻之事,女儿在后厅已经知晓,而且也没反对。

一边的毕沅品着茶,也不禁笑道“孔上公,小侄女这茶,烹得真不错啊。你闻这香气,清香不绝,而不浓腻。这孩子上茶的时间,也恰到好处,茶品起来,既不烫,又不冷,真是舒服。湘圃啊,有这样的好孩子过门,你以后就安心享福吧”

孔宪增那边计议已定,便向阮承信问道“湘圃先生,有些事情,在下不知,却还要先生指教。刚才听毕大人说,先生只有伯元一个儿子。可我也有耳闻,阮学使的祖父,当年也做过三品参将,先生之家,何以人丁单薄至此我这女儿身体素弱,若是不能给伯元诞下子嗣,先生一家,以后却怎么办”

阮承信道“想是我家运数差了些,我几个兄弟,除了我以外,都没有亲生孩子,大哥二哥之家,都是过继了儿子才得以延续。我膝下也只有伯元一子,想来父亲的亲孙子,竟也只有他一人。原本父亲在外从军之时,有降人俘获之事,往往从轻不问,应该多有阴德才是,却不知为何家中一直人丁不旺。”

孔宪增也笑道“所谓阴德之事,从来难言因果。是以先人也教诲于我等,尽人事而听天命,如此而已。想来伯元如此少年,便已是二品命官,也是托了令尊之福啊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伯元现在可否也如令兄一般,定下后嗣了先生家中,还有何人小女身体原也不好,若是贸然出嫁,只恐有水土不服之患。所以我也想着,去杭州之前,该把准备做好才是,绝无冒犯之意,还请先生见谅。”

阮承信道“其实不瞒上公,伯元二十岁时,便曾结下一门亲事。后来伯元的妻女,都遭了不幸我也想着伯元都三十多了,家中尚无一个延续香火之人,这样我心中也牵挂不下。是以给伯元从同宗之中,找了个孩子过继在我们家。至于其他的子嗣,我也想过,所以去年给伯元纳了一门妾。眼下我们家中,便只有我们几个人,其他同宗,都在扬州的公道桥,却是长年不走动了。”

可是听到这里,孔宪增却隐隐听见,正厅之后,传来了几声轻轻的顿足之声

所幸毕沅和阮承信都未在意,孔宪增也和阮承信闲聊了几句,看着天色已晚,便送了二人前去驿馆歇息。次日,阮承信将早已备下的聘书奉上,阮元与孔璐华的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阮元此时却尚无法得知这个消息,八月最后一日,阮元回到了扬州会馆。钱楷和那彦成得知阮元暂时归京,也一同来到会馆见他。看着钱楷得以升任五品,阮元也向他道贺过了。

杨吉却早已按捺不住,问道“二位相公,你们在京城做官,消息比我们灵通。还请问二位相公,朝廷里可是定下太子人选了伯元他说什么也不告诉我,等得我这心里,也是一直在痒痒啊。”

不想钱楷和那彦成竟也不清楚,钱楷道“伯元,我在军机处办事,可太子之事,军机处中从来不议,想来这次皇上归京,也是下了严令,不得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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