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山河有点看不下了,他撸着黑猫,笑呵呵的插了一句话,绵里藏针,一下就把事情上升到了公事的层面。 “郝科长,我,我就是想求杜科长帮忙的。” 于海棠有点反应过味了,她此刻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冒失了,人家帮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她凭啥要求啊? 老郝头嗤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说: “呵呵呵,小于同志啊,可是我怎么听着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呢?敢情何雨水被纺织厂开除了,没了工作,就一定是杜卫国干得?她要是以后婚姻不幸福,或者出了啥意外,是不是也都是杜卫国干得啊? 小于同志啊,我们要是真想对付何雨水,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她包庇罪犯,事实确凿,现在其实就可以和她哥一起作伴的,我们好心放了她一马,看来还放出麻烦了,这事闹的,呵呵呵。” 郝山河依然是笑呵呵的说着话,不紧不慢,风轻云淡的,但是杀人诛心,他现在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是如刀似剑一般了,于海棠听得心惊肉跳,遍体生寒,脸色煞白。 她只是有点虎,有点楞,刚刚才进入社会,仗着自己稍有几分姿色,工作也算清贵,所以大家伙平时都捧着她聊,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了,说白了就是根本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而已。 不知天高地厚。 她本身也不是傻子,好歹也是上过高中,受过正规教育的人,多少有点见识。 郝山河一番话说完,她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被吓出一脑门子冷汗,她此时才幡然明白,这个保卫科到底是个啥地方,杜卫国和她们到底差着多远的距离,敬畏之心油然而起。 “郝科长,杜科长,我,我错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 杜卫国此时静静的欣赏完郝山河老同志的表演,真是赏心悦目啊,那表情,语气,语调,语速,再配合他撸着黑猫的动作,简直就是逼格拉满啊! 都特么堪比佛祖拈花一笑了,气质这一块老郝头那是拿捏的死死的。 杜卫国淡淡的说了一句:“于海棠,你赶紧回去吧,我们都知道你是善意的,也是替朋友着急,算是有情可原,不过我劝你们还是要搞清楚人家厂子到底为啥要开除她,对症下药才行,不能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啊!” “好的,我,我知道,谢谢,我先走了,再见杜科长,再见郝科长。” 于海棠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如蒙大赦一般跑了出去,杜卫国和郝山河相视一笑,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郝山河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呵呵,小杜啊,你们这个院子,啧啧!还真是挺有戏啊?有那么点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意思。” 杜卫国也自嘲的笑了一声:“呵!那是,我们院里人才济济的,我现在都已经后悔了,当初不应该修房子的,重新申请一个住处就好了。” 杜卫国给郝山河点了一颗烟,他自己也搞了一根,青烟袅袅之间,郝山河声音有点遥远的说: “其实搬到哪其实都一样,人间哪有清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