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三辆军用路虎吉普,行驶在没有路灯,坑洼的柏油路上,颠得肠子都快拧结了。
这是机场通向城区的主干道,也是孟买城里为数不多,条件相对较好的几条马路了。
去过新德里和孟买这两个天竺最大的城市之后,杜蔚国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天竺的基建烂到家了,简直一塌糊涂。
“头,你之前不是说这种小事,用不着您亲自出手吗?您怎么突然来天竺了,是不是这边有什么大事发生?”
居中的路虎车上,狗剩正挤眉弄眼的问道。
这家伙天生脸皮就厚,没心没肺的,根本就不知道啥叫局促,此刻,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屁得大事,没有。”
杜蔚国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随手摇下后排座的车窗,点了根烟。
“真没有啊?”狗剩有些失望,还有点不甘心。
“没有,老子这次来天竺就想过来偷几天懒,抓那个狗屁掮客还有盗墓贼的破事,还是你们自己忙活,我高低都不会管。”
一听这话,狗剩先是怔住了,随即抓耳挠腮的,一时间都组织不出语言答话了。
“头,你说的对,这点小事您用不着插手,我们自己就能解决。”
正在开车的雷千均突然插了句。
他没回头,始终定定的盯着前方的路面,只是后视镜里,他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显得格外坚决。
杜蔚国明白老雷的意思,这位老伙计是个要强的性子,念头也通透,他想体现自我价值。
最近,通过各种渠道的侧面了解,老雷对杜蔚国今时今日的层次,有了更加清晰立体的认知。
权势地位财富武力这些不提也罢,光说麾下也是猛将如云,谋士如雨。
他和狗剩混在其中,绝逼是垫底中垫底的存在。
想继续抱住杜蔚国这条金大腿,不能只靠之前积累的香火情,必须尽快体现价值才行。
杜蔚国缓缓的呼出烟气:“真能行?”
“行,保证完成任务。”
老雷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笃定,斩钉截铁。
“头,只是对付一个老倒子,还有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土耗子,现在有cia和i6全力帮衬着,已经算杀鸡用牛刀了。
要是这样还摆不平,我和狗剩干脆一头撞死得了,现在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还不等杜蔚国回话,性子跳脱的狗剩就又开始咋呼了。
“没错,头,我跟你说,我和老雷现在是小母牛不怀孕,牛皮坏了!”
他跟说书似的,眉飞色舞,口沫纷飞:
“现在但凡稍远点的路程,清一水都是直升机伺候,下飞机就有车候着,最次也是威利斯吉普子。”
“嘿~”想到什么,狗剩笑得贱贱的。
“吃喝就更不用说了,每顿最少四个菜,全是肉,走到哪,那些阿三的头头脑脑都得点头哈腰的陪笑脸。
头,我说句不该说的,就这排场这,在咱们哪,别说胡司了,就算部长也没这待遇。”
杜蔚国白了他一眼,笑骂道:“丫的,以后不该说的话,你特么就别说。”
随即,他又拧起了眉头,透过后视镜瞥了老雷一眼。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那个叫艾吉·汉考克的老倒子是特务出身,还是地头蛇。
这样的人往往消息都是很灵通,你们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不怕打草惊蛇吗?”
“头,您说得没错,我们就是要打草惊蛇。”老雷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最近一周,我们已经陆续扫了天竺境内大大小小十几伙倒子,每处都故意留了活口。”
“没错!每处我们都故意留下口训,只要一天还没抓到艾吉·汉考克那个狗杂碎。
我们就会一刻不停的继续扫荡这些杂碎倒子,让他们鸡犬不宁,直到斩尽杀绝。”
沉不住气的狗剩连忙献宝似的揽过话头。
他拍了拍风衣里怀的伸缩枪托p5,得意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头,最近我可算是开洋荤了,杀了个痛快,之前积累的那些窝囊气也都散得差不多了。
现在这些狗倒子比咱们还着急呢,全都疯了似的翻人,艾吉这狗杂碎马上就藏不住了。”
杜蔚国皱着眉头斥道:
“嘚瑟!以后这些冲锋陷阵的活计,别傻乎乎的往上冲,让当地军警去干就好,子弹不长眼,你特么别把自己折进去。”
狗剩不以为然,锤了锤自己胸口的防弹背心,大喇喇的回道:
“放心吧!头,怎么说我也可是从阎王小队出来的精锐,现在装备又这么牛皮,这些阿三都是土鸡瓦狗,伤不着我的一根毫毛。”
见这家伙油盐不进,杜蔚国不禁脸色一沉,就要发飙。
老雷很有眼色的连忙接过话头:
“头,您放心,我会看着狗剩的,这些牛鬼神蛇的战力虽然拉胯,但是能量不小,关键还都是同行,熟门熟路。
另外,也得益于您之前下的封海令,这几个杂碎始终被窝在了陆地上,现在已经躲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