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兄这几日刚刚清闲下来,按他对那些师弟师妹们先前所言,距考校御物之术还有七八日的时间,已有两三日再无人进这院子里向他请教那御物术究竟该如何修行才能有所进益。他也乐得清闲,左右无事,便坐在案子后面取出一本书细细的研读。
钱潮在院外远远的看见了正在读书的程师兄,想要走进去,却有些犹豫。
这些日子他一直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只是呆得气闷之时才偶尔出去溜达溜达,他的住处周围住的都是与他一起进入九玄的弟子,都是一起在幼鸣谷呆了一年的,就算彼此在幼鸣谷时并不熟识,现在成了九玄的同门师兄弟,便也都成了点头之交,虽然有很多人还都叫不上名字来。
从他们的闲谈中钱潮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上次程师兄讲经之后给的一个月的期限,如今这一个月还剩下不到十日,已经有不少一同修那炼器之术的弟子去找过那程师兄请教这御物术如何才能修得快些,还有些人自认为自己修得不错的到那程师兄面前去卖弄,结果程师兄所说的话基本都是一样的御物术的修行与自身的修为是息息相关的,否则御物术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各位师弟还是回去好好修行吧,多花些心思,等火候到了再来。
钱潮却觉得不太对劲,那个程师兄只给了一个月的时间,他说的不错,御物术的确与个人的修为是相关联的,可是一个月的时间这些刚入门不久的新弟子又能把自己的修为提升多少呢自然是有限的很。可他仍然要一个月后考校这些人的御物术,要说程师兄这样做没什么深意,钱潮是不信的。又想起程师兄说过的九玄之中几乎人人都会两手炼器的手段,但是真正精通炼器的百中不足一二,是少之又少。
渐渐的,程师兄的目的,又或者说是师门想通过程师兄达到的目的,在钱潮眼前渐渐明朗起来。
但凡在私塾里呆过一段时间的孩子都能认得几个字,呆得久了还能仿着书中格式写上一篇文章,这并未难事。但在先生们看来,满屋的孩子若有一个肯下功夫能将字写得工整无比
的自然会让自己欣喜不已,若这孩子还能将文章写得锦绣无比,那定然是个可造之材,会在他山上倾注更多的心血。
程师兄这样做定然是师门的一种套路,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看这批弟子中有没有炼器之术上的可造之材,这么短的时间就要考校他们无非是这炼器之术出了下功夫之外,更注重的是炼器之时的巧思,若是连御物术这一关都过不了又谈何巧思呢
想到这里钱潮便想也去找那程师兄试一试,可是临到门前却又犯了犹豫,不过在心里对自己重新衡量一番后,他又下定决心,就算不被程师兄认可,大不了自己继续下苦功就是了,这样畏首畏尾可不会有什么出息。
“程师兄”钱潮进门之后便招呼道。
那程师兄闻声放下手中的书,见到钱潮,微微一愣,便笑着招呼他过来。
“钱师弟,可是修行之上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我吗”
等钱潮坐在他对面,那程师兄便问道。
“修行了这些日子,想请程师兄看一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程师兄帮我指出来,师弟也好日后改正。”
那程师兄听了暗道这明明是让自己提前考校他的意思,也好,那就看一看,毕竟这个钱师弟在那藏书楼中就让人觉得不太一般。
“好,那我就看一看,钱师弟请。”
就看钱潮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石头,先放在程师兄的案子上,请他查验。那程师兄不动声色得将一根指头在那石头上一搭便知道这石头虽然常见,但也坚硬,而且没有动过手脚,收回指头向钱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见程师兄点头,钱潮便开始了。
就见那块石头开始悬于案上半尺处,然后那石头之中似乎有个活物急欲钻出来一般在里面四处冲撞,让那石头急速颤抖震动不止,而且越来越激烈,紧接着“啪”的一声,那石头便从当中裂成两半。
自那石头开始颤抖,程师兄的面色便开始严肃起来,待那石头一裂开,他眼角一跳,暗道这个小师弟的手法几乎和自己当日演示之时是一样的,不由抬眼看了看钱潮。
那石头虽然裂成两半,但是仍是不停,继续颤抖不止,过了片刻“啪啪”两声,又裂
成四块。
程师兄点了点头,暗道不错,不过还是要继续看下去,看这快石头在钱师弟手中最终能成个什么样子。
随着接二连三的“啪啪”之声,那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变成了一堆小石子,最大的也不过葡萄大小。此时钱潮换了一个法子,那些小石子也不再继续开裂,而是被钱潮的御物术紧紧的挤压成一团,这时钱潮两只手都对准了那团石子,而那团石子也同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在掌心一般不停的发力揉搓,坚硬的小石子互相之间来回磨蹭、损耗,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磨牙般让人耳朵发紧的声响,不多时便有了一小半的细细砂砾掺杂其中。
看到这里那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