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头回复曲开颜, 干脆把东西烧给他的牌位起,大小姐虽然迟钝,但也彻底后知后觉了。
甚者, 有点稳操胜券感。
他就是生气了, 吃醋了。
周乘既吃醋了。
这个信息于曲开颜无比欢愉。更像爽点。总之,她坚定要把陈家的座上宾指使出来。
盼盼看到开颜重新捧着个手机忍不住地笑, 便知道又白瞎了。
坚决分不了了。
那头, 江岑ca助理保姆车来接他。曲开颜不让, 说等人来了,你再走。
江岑不爽, “凭什么”
“凭我曲开颜光明磊落,我就是和前度一起,也不乱搞男女关系。”
说罢,抓着手机去化妆了。
江岑指指开颜这一身,“你要不要这么处心积虑”
曲小姐始终如一的穿衣自由,“我喜欢,我乐意。我穿出来自然是先取悦自己,再取悦他人。”
江岑心知肚明还要讲出来, “你这不叫取悦,叫勾引。”
“哦,那就愿者上钩吧。”
周乘既到的时候,是盼盼家的阿姨开的门。
阿姨每天下午来做定时保洁。以为是盼盼的朋友, 先是请人家进来了,再和盼盼咬耳朵, 说新男朋友呀
孟盼盼双手插兜地走到玄关门处,当着阿姨的面,冷嘲热讽, “不是我的啊,是人家开颜的。”
周乘既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她,也好记性地称呼盼盼孟小姐,最后表明来意,他是来找曲开颜的。
盼盼接过打包袋,扯开一看,哈哈,正如开颜所料,没给江岑买。
盼盼当即有点喜欢这个有仇必报的男人了,哪怕是这种呷醋的小性子。却没有大方待客地即刻请对方进来,而是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故意来回踱步、上下打量这个周乘既。
“你怎么就是个独生子呢,你爹妈基因这么好,就该多生几个的。这样,我和开颜做一对”那个词,盼盼死活想不起来。
被参观的本尊好像也不恼,干脆提醒她,“妯娌”
“对,就是这个,妯娌。”
“是的,很抱歉,没达成孟小姐这个世俗的想法。”
短暂交谈,盼盼好像已经懂开颜中意对方的点了。冷静里不乏一些俏皮的诙谐。
上乘的皮囊,最怕撑不起里子的筋骨。
盼盼作为局外人,总归是清醒的。其实她也有糊涂的时候,她被一个男人来回骗了一大笔钱的时候,开颜也可以十万分的清醒骂盼盼,你到底图他什么,啊
盼盼那时候恨不得得罪她们所有的闺蜜,就是不肯清醒,我就是图他看着我啊,图他轻轻松松能主张我所有的情绪啊。我又不缺钱,如果钱能拴住他,那就这样也不错。
后来她还是和那个男人决断了。
盼盼以为告诉开颜的时候,她会狠狠嘲笑她来着。没有,开颜只倨傲地叹气,说这样不健康的快乐,早戒早好。
任何时候与渣男的决断,都该是喜悦的。不必气馁。
现在轮到开颜沉浸在这种情绪密网里了。看得出来,这位周先生是个正派人,但没有人规定,正派人在感情里就不出手伤人的。
闺蜜的定义就是无条件站自己朋友。
总之,我管你多好看,家庭多优越,害我姐妹自怨自艾,就不是正缘。
盼盼帮开颜分析,却不是帮周乘既说话。她只是像当初开颜那样,努力帮朋友找回最理智的清醒。
“周乘既,开颜跟你讲过我们家做什么的吗”
对面人一袭正装,难得是个绝顶的衣服架子。西服正装最容易检验一个男人的品味和教养,因为太多的细节可观。眼前这位,不但穿得得体熨帖,还站有站相。饶是盼盼这样地主婆地为难着他,他听人说话会注视你的眼睛,轮到他掌握话语权了,他也会绅士地照顾女士的身高,略微颔首垂眸地同你说话,“没有。但她说过,你母亲信佛。一向吃素,偶尔会跟菩萨告个假去吃肉。”
盼盼不是被开颜的大嘴巴逗笑的,而是周乘既正经复述开颜讲过的话,非但很符合开颜的风格,而且足见诚意。
一个人,当真留心你。他愿意处处是伏笔处处是记忆。
盼盼告诉周乘既,他们家做酱油工厂的,很质朴很老土的小作坊起步,父母原本文化水平也不高,尤其她妈妈信佛。老母亲坚定着很多老礼不准被打破,其一就是有客留宿,哪怕是夫妻,也必须分开睡。
这于孟家是礼数,也是风水。孟母坚决不允许盼盼打破。
“所以你听懂了吗我为了我爹妈的生意,留宿也不会打破风水。”
周乘既无甚情绪起伏,只好脾气地征询主人,“我可以进去一下吗”
“不可以”
那头,二楼楼梯口,有人款款而下。曲开颜身后便是江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