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撕那方盒包装燕麦奶的一角。
某人看在眼里,略微有趣地问她,“你要干嘛”
曲开颜冷冷道“喝黑咖啡胃疼,兑燕麦奶。”
他伸手来,指着咖啡液,再到燕麦奶,“要把咖啡液兑进牛奶里”
“嗯。”
某人听她难得这么乖顺,很不习惯。试着建议,“其实可以不剪开的。”
曲开颜没懂他说什么,也不想懂。
周乘既这头和曲开颜交头接耳之态,贺文易干脆也识相不追着问了。
周某人替曲小姐把折弯的吸管插进燕麦奶里,然后安排她的样子,在她边上教她,“吸一口,吸满吸管,然后捏住顶部。”
“”曲开颜不明白他要干嘛。
周乘既替她疑问也替她作答,“不是要把咖啡液兑进去吗你吸一口,它就进去了。”
曲开颜上学那会儿死记硬背的知识点早冲到马桶下水道里了,半信半疑的样子,她不想理他的。吆喝他来,也是想耍他的。
然而,周乘既又是那副爱与诚的面孔,端持且游刃有余地催促她。最后一息,有点自嘲了,“信我,好吗”
曲开颜这才由着他作弄般地吸满一口牛奶上来,周乘既眼疾手快地在她唇边替她捏住吸管顶部,形成一个密闭的流道。
他再把捏住吸管的一端,埋入胶囊咖啡液里。
瞬间,咖啡液悉数顺着吸管,流向了牛奶盒里。
省了她拆剪盒子的折腾了。
咖啡液虹吸进去,周乘既替她摇匀了。
他再重起头和姜小姐夫妇闲聊,饮茶、吃手边干丝。
有条不紊的社交姿态。
曲开颜喝着她手里调和的燕麦拿铁,对桌上的一切碳水都避之不及。
她看着某人好吃相的对付早茶,冷嘲热讽他,“卖弄一些无用的知识。”
他停筷看她。
曲开颜依旧板着一张脸,坚信朴实无华地拿剪刀剪开,最直观有效。
周某人也干脆臭她,“嗯。不要紧,让你眼见为实地相信更有意义。”
相信什么东西啊。曲开颜腹诽,我相信你个头。
这一桌要散席的时候,外头将近九点钟的日头了。
早市食肆已经接近要打烊收尾。
贺文易做的东道,也正经和周乘既互换了微信。说家里头还有生意要忙,要接妻儿回去了。
“有工夫的时候,周先生随开颜去a城玩啊。”这倒是句中规中矩的客套之言。
疏桐也接过丈夫的话头,“我还说和开颜四月份去y城的。我们这么多年,去过那么多回。这下好了,今年去,我们有相熟的地主了。”
周乘既好像对疏桐印象很好,他微信也是疏桐轻而易举要到的。听疏桐这样的抛话题,他亦一本正经地接过来,“嗯,即便我回不去,也会让姜小姐有落脚的地方。”
疏桐笑得春风和煦。说那就说好了。
四个人在茶楼门口分作两拨要散。疏桐夫妇各抱一个孩子,说回去睡个回笼觉,下午去趟姑姑姑父那里,收拾收拾就回省城去了。
“你下午和我一起去一下”疏桐问开颜的意思。
曲开颜今天一直恹恹不如意的样子。听到这里,更是不赏光的嘴脸。没等她吭声,疏桐便喊罢了,说不去就不去吧。
疏桐夫妇告辞去取车了,留门口二人相约沉默。
春日暖阳愈升愈高,暄乎乎的风,像羽毛像触角,拂拭的人脸痒痒的。
周乘既抬腕看表,再试着问她,“你今天状态,我是说,气色不大好。”他私心忖度,怕与她父亲有关,没作多问。
“嗯,来例假了,痛经。”上一秒还内秀寡语的人,这一秒又噎得他恍然大悟。
周乘既礼貌颔首,算作回应。
短暂分把钟,他两回看时间。
“那”
“周乘既,你送我去我工作室吧”大小姐坚决报复到底。反正他说的,有非原则但不开天窗的b计划。
对面人垂眸看她。
曲开颜确实气色不好,因为她一夜没睡。再作势忸忸怩怩的,落在男人眼里,是不是就是他们热衷的楚楚可怜。
她不得而知周乘既的心里。
但是绅士品格的他,却没有拒绝她。
“好。”
于是,一早奔波忙碌的周工,取车的路上给助理打电话,他晚点到公司,来不及了,客户那头改电话会议。
“回去,我自己整理修改节点,小组再议吧。”
挂了助理的电话,周乘既与曲开颜一前一后走到他泊车的地方。
老城区向来停车难。对于外地人,更是只能依靠导航作耳目。周乘既过来的时候,茶楼附近的停车场已经没位置了,他绕了一圈,最后没所谓地捎在马路牙子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