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钉。锄头不买,回来时找房东家借了工具。
先堆积在角落,就朝太宰伸出手。“走吧,去买绷带。”
太宰看着他伸出来的手,迟疑了一下,绕过他后背跳了上去。“你背我”
羽仁彻没有意见,但也把大太刀背上。时不时磕得太宰有点难受,可他也很坚持,就是不肯下来。
磕一下怎么了又不会痛,走路才累呢
太宰一点都不觉得压榨一个看起来比他还瘦弱的小子是件多么丧良心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对方体内蕴含着多么强悍的力量。对他来讲,他只是像猫咪一样一下下试探着羽仁彻的底线,在其中寻找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平衡点。
说实话,这个死心眼的小子虽然啰嗦了一点,大道理多了一点,却不是个循规蹈矩之人,对羽仁彻来说,一切的规定都是活泛的,只要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他可以按照实际情况做出调整。
然而,他的原则又是什么呢太宰现在还摸不到边。
一个小孩,背着一个比他大一点的小孩子,就这样一起出门。羽仁彻听着太宰指的路,往那个方向而去,他在空中跳跃,像是弹簧人一样在落脚处一点,又跳上了半空,如此循环反复。
太宰在欢呼着,咯咯笑着,这种体验对他来讲是第一次,他也会对着下面那群吃惊的人吐舌做鬼脸,把这件事当成炫耀的资本。很有活力,羽仁彻并不讨厌。
来到了郊区附近,他才真正用脚走在了地面上,沿着复杂的小道,踩着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的积水,很快就见到了一座陈旧的小楼。这个地方并不好找,总感觉阴影处有眼睛在盯着他们。
又好像存在着某种约定成俗的规矩,没有人出来阻拦,也没有人动手。
但他知晓,这不过是猎人在斟酌着该从何处对猎物下手罢了。
小楼的门口挂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森氏诊所。位置太偏僻了,估计顾客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真正知晓这里有个小诊所的人已经不多。
最起码,普通人不多。这里是连混混都很少会经过的地方。
他空出一只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嗓音请进,按下扶手推开门,就看到了乱糟糟的内里。
一个堆着病历本、听诊器和专业书籍的书桌,一张医疗用椅,几个整齐归置着药品的玻璃柜,还有一张医疗用床。一个看起来有点邋遢,头发许久没剪过的青年,穿着洗得发黄的白大褂,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用不算冷淡也算不上多热情的语气说。
“啊,是来看什么病的我是这里的医生,姓森。”
羽仁彻看到他眼底厚重的黑眼圈,没有先回答问题,而是说“你看起来很累。”
似乎是勾起了什么伤心事,青年躬着腰一脸颓废的说“啊啊别提了,这附近就我一家诊所,病人们总以为医生是不用休息的,只要来到这里就会精神奕奕的为他们治疗一样,每次刚睡下就会被叫醒,会过劳死的吧,迟早会过劳死的。”
听起来有点可怜,羽仁彻点了点头,说出了来意“我想买一些绷带,还有外伤药,如果有退烧消炎感冒药之类的,若是不太贵,也想买一些。”
森医生嘟着嘴角,有些孩子气的说“那你就不用想了,不可能不贵。”
“你只要报价就行,买不买是我的事情。”
森医生眨了眨眼,嘴里嘀咕着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死板,也不再刻意的耍宝,将对方要的东西一一报价,也从柜子里掏出了几卷绷带。
“啊就是这个”太宰扭了两下,从羽仁彻身上滑下来,快步跑到放了绷带的桌子前,将七八卷绷带抱在怀里。“医生医生,还有没有啊”
“有倒是有,但你要那么多做什么而且,原来会走路啊。”森医生看了看他的双腿,跑得还挺快。
“不是医生吗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是需要花费大力气去治疗的懒病。”森医生笑得像个痞子。
他身上确实有一种刚从沙场下来的,军痞子的气质。不过,装得太过了。
羽仁彻一边注意着太宰,一边心里在估算着买多少,注意力没有放在森医生身上。对方身上的瘴气可谓是他至今见过最浓最多的,像是一个被雾气包围的模糊物种。
然而奇妙的是,瘴气好似被什么东西隔绝一般,无法侵蚀到他本身。或许,这就是对方的气运吧。
气运这种东西,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气运越多,机遇就越多,但不代表着这个人的人生就平步青云。机遇有好有坏,且抓不抓得住,得看本事。
“绷带十卷、伤药一支、药丸能拆开卖吗”
“可以,剪一下就行。”
“那各自来两颗吧。”
“哎哟,看不出来还挺有钱。”森医生开玩笑,可惜没人配合他的表演。他尴尬的收回笑容,将东西放进塑料袋里,也不介意客人给的都是一些散碎的零钱和硬币,而是指着走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