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丽亨可有人选?” 阎应元目光一凝。 北海总督,封疆大吏,执掌漠北、北海两地军政,着实不可小觑。 其一旦有所精进,必然是入京担任尚书,再不济也是小九卿,其位置显赫啊! 毋庸置疑,这就是交换条件。 沉吟片刻后,阎应元并未言语总督之事,反而缓缓谈起了西南:“西南之事,怕是由不得庙堂抉择了。” “战争就像是火堆,有可能内里已燃,待到见火星时,其已然晚矣。” 冯显宗眼睛微眯,竟然笑了起来:“好,甚好。” 言罢,其不管不顾,径直离去。 目睹其背影,阎应元面色不变,心底浮现一丝喜悦。 他当然明白,虽然刚才其并未应允,但事之八九是成了。 他夹袋里何人可入北海呢?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刚入内阁的他自然比不得其他三人,如今手底下出了个北海总督,立马威望见涨。 官场之中多是一些更红顶白之人,瞅见了话语权大增的阎阁老,怎能不前来归附? 到时候筛一筛,还是有能用的。 但是用不了几个月,他这个阁老就名副其实了。 回到府邸后,阎应元自然没去那满月宴,只是派遣人手送去了一份厚实的礼物,以表心意罢了。 瓜田李下,自然要避嫌。 殊不知,他这般与冯显宗笑谈风声的场面,就传到了朱谋耳中。 如果偷摸的,或者有人旁听,倒是可以解释,但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有一复对话场景,却是怎么也解释不得。 若是往日,朱谋自然不以为意。 但这几个月,阎应元这般种种不听话的举措,让他心中气性不小,这般更是火上浇油。 他并非无智之人,当然不会因此远离,或者割裂与阎应元的关系,毕竟他这个首辅暂时也需要其配合。 “来人,将庄里酿的青葡酒送两坛到小阎阁老府中。” 朱谋吩咐道。 管家欲言又止。 这葡萄酒在庄里也只酿了许多,但上等的却只有数十坛罢了。 “怎么,舍不得?” “老爷,这酒基本被送遍了,家里剩下的也不多了,况且小阎阁老家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管家不解道:“家里只有十坛了。” “让你送就送,哪有那么多话?” 朱谋呵斥一声,后者不得不屈从。 阎应元收到酒时,颇有几分诧异,随即就是一怔。 朱谋何故再亲近拉拢他,莫不是猜忌了? “是了,朱谋外宽内忌,今日某与等公言笑,必然是传到了他的耳中。” 阎应元摇摇头:“罢了,罢了。” 如果真的让北海总督如实,那么其阁老的地位将瞬间稳固,对于朱谋的依赖就渐少。 况且,西南战事未结束前,朱谋一定不会与其翻脸。 “三五个月功夫,某要求还坐不稳,树不其威望,这阁老不放也罢。” “且,西南也不一定能成呢!” …… 湖西城。 自退入贝加尔湖西后,满清兵马加家眷十来万人,勉强算是安顿起来。 但存粮衣用自然不及奉京府,困难颇多。 在这种情况下,顺治不断地打探消息,想要等明军脆弱时,再拿回奉京。 谁知,明将陈东将自己的帅帐驻扎在奉京城,征召奉京百姓修缮宫殿,城墙,并且安抚其人耕地。 由于诸军对于北海道土地渴望不多,为了更好的镇守奉京,陈东一次性拿出满清贵族们三分之一的庄园土地,或者草场,分给那些辛苦劳作的底层人。 包括八旗包衣,蒙古牧民。 除此以外,他更是废黜了所有包衣的奴隶身份,编户齐民。 要知道,满清是半奴隶制社会。 八旗贵族,包括满,蒙,汉三类,拥有贵族奴隶主的身份毕竟是少数,许多人基本是包衣。 如果在他们入关的时候,有庞大的汉民剥削,包衣自然是人上人,待遇从优。 但龟缩在奉京府这样的贫瘠的土地,包衣的身份自然极差,虽然比那些蒙古草原上的奴隶们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拥有自己的土地财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