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公主府时,朱静甚至能感觉到身边的官吏们腿脚在颤抖。 普通的士兵没什么事,他们这些做官的就倒霉了。 坤宁长公主,在前朝崇祯年间封为坤兴公主,伪清顺治年间改为长平公主,待至绍武年,皇帝以坤兴不吉利,故而又赐封为坤宁公主。 前一阵子又加封为长公主,位列宗室公主之首。 其夫周世显为宗人府左宗正,在宗室勋贵中名声显赫。 其子周昭蒙其恩荫,为灵寿伯,平白无故的获得世爵,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原本周府的名头自然被那长公主府所压制。 不止那些手下,就连作为伯爵的朱静,也感觉到一丝微凉,心中烦躁。 巡警总厅初建,如此重任几乎能将其压垮。 “朱伯爷有礼!” “周伯爷客气了!” 周昭脸上堆着一丝笑容,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内里的慌乱。 虽然他家背负偌大的名头,但对于朱谊这位皇帝宠臣,京城重臣,也不得不低头。 “何物丢却了?” 两人几乎并肩而行,但周昭落后半步,低着头,苦笑道:“是御赐的一件葫芦瓶,五彩描金样式巴掌小,有两节,听说是景德镇在绍武十六年,特地烧制的一批……” “我知道了。” 朱静眉头一蹙:“陛下最爱把玩这种小巧玲珑的,还串了个绳系在腰间,说什么葫芦娃一类的。” “似乎寓意着多子多福吧。” “那玩意好像只有八个。” “没错。”周昭忽然挺起胸膛,骄傲道:“当初陛下念及宣国公(朱勐)、安国公(李继祖)、毅国公(李经武)三位潜邸旧臣,故而各赐予一柄。” “宣国公得一红衣娃娃,头顶公葫芦;安国公是橘衣,毅国公是黄衣。” “我家得的是绿衣娃娃。” “没错。”朱静点头:“陛下日常把玩的,好像是个白衣的娃娃。” “这东西可金贵着呢!” “是啊!”周昭脸色立马垮下:“天底下只有八个,而且还是御赐之物,就在我家丢了……” “麻烦了!” 朱静眉头紧锁,心中涌现一股浓浓的苦涩。 这可是直达天听的东西。 桉子要是破了,对别人来说能增加圣卷,道他却不缺啊! 如果要是没破,皇帝必然对他失望,新建的巡警总厅也会威严尽失,甚至有可能一蹶不振。 这玩意要是卖出去,怕是得几万,甚至上十万块,是许多人八辈子也赚不到的钱财。 别怕没人敢卖。 只要有人敢卖,必然有人敢买,天底下胆大包天的人数不胜数。 毕竟等个几十年,谁还记得? “你是怎么发觉的?” 朱静不解道。 普通人家对于御赐自然是珍惜异常,甚至直接摆起香炉,一日三炷香。 但对于勋贵来说,像这种御赐之物见多了,一日三拜的话,根本就没地方放下,所以一般都是珍藏起来,等闲不会拿出来查看。 “是掌管库房钥匙的管家失踪了。” 周昭尴尬道:“所以我们才发觉不对劲,清点一番……” “监守自盗?” 朱静投以好奇。 “他的家人都在,已经被控制住了,监守自盗总不能孤自一人逃亡吧!” “而且,其细软什么的也没带走,屋舍一如既往。” 周昭挺起胸脯道:“这个道理简单的很。” 多年的话本评书,他可没少厅,包公、狄公桉可不得是这样? “确实没错。” 朱静查看着整个库房,大量的珍宝御赐之物,简直是五彩斑斓,照瞎双眼。 周家这么多年来的积蓄,果然令人大开眼界。 如意、瓷器被大大小小的木匣包着,还有许多拿着黄绸袋装的金瓜子银豆子等。 “奇了,那么多玩意儿不拿,就只拿了个葫芦。” 朱静疑惑道。 “估计是葫芦价值高吧!”周昭道:“这贼子也是个有眼力劲的。” 朱静细细盘查,就是毫无头绪。 无奈,他回到衙门,钻研了一夜也是无可奈何。 这时候,刑名师爷则道:“一般而言,这般的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