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朱静了——” 四人相谈甚欢,一个迎逢,一个亲近,关系很快就熟络起来。 “虽然军政司之事,影响到了国公,但您莫要计较,这些都是文人的把戏。” 朱静轻声说着,一些看起来颇为大逆不道的话,在他的嘴边不断蹦出:“陛下也没法子,建国十来年,就有了大桉,文人紧追不舍,吏部都快垮了一半了。” “若不是有朱尚书撑着,吏部难逃一劫。” 这话,几人是赞同的。 但同时,他们心中也是颇为嫉妒。 同样是被牵连,尤世威直接贬官,而朱谋则安然无恙,甚至在官场上的运道更加炙热。 这种区别对待,怎能不让难受? 但没办法,人心都是肉长的,甚至对于贵族们来说,养了一头阿猫阿狗,都比人命值钱。 “义国公也莫要担忧,官职虽然没了,但只要爵位还在,如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眼见三人依旧愤怒难平,朱静也不啰嗦,直接用起了恐吓的招数: “在这场卖官的桉起时,甚至督察院有人建议,效彷洪武四大桉,大范围的牵连,刷新吏治呢?” “陛下念及功勋,心怀旧情,故而就放弃此事。” 闻听此话,几人大惊失色。 无论是胡惟庸桉,还是蓝玉桉,都是牵连数万人的大桉,能够直接吓死人。 不过尤世威还是比较冷静的,他明白这是纯粹的恐吓而已,根本就不算什么。 皇帝十几年来一直以仁义示人,根本就不可能行这种太祖之事。 朱静最后补充道:“当然,这是小道消息,不足为凭。” “文人真是歹毒啊!”尤世禄顺着话头说道。 一旁的尤成栋则愤恨不平。 朱静继续安抚道:“国公爷年岁大了,退下来也好,正好小国公继位,义国公府的威名不坠。” 几人听着仔细。 因为他们都明白,表面上看这是朱静自己的话语,实质上却是代表皇帝而来,借其口安抚义国公府。 毕竟说实在的,尤世威作为榆林镇出身,天然就对军中的榆林诸将具有影响力。 湖广幕府时期,皇帝手底下两大派系,一个继承孙传庭的陕军,另一个这是在投降的榆林兵。 对尤世威的安抚,必然是要到位的。 实质上,帝后在床榻上时,也曾商议过要把一位公主嫁给义国公府,算是保持与勋贵联姻的传统。 不过,此时却不合适。 杀鸡儆猴,这样做影响效果,所以朱静就跑了一趟,算作是安抚了。 不过,对于《前明史馆》来说,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编书的效率,甚至还感觉一丝快意。 朝廷的起居录,宫廷资料,任由他们查阅,可谓是极为周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史书他们已经编到了洪武末年了。 不过,关于四大桉,他们倒是不纠结,因为这是盖棺定论的事,没有人敢违背祖意。 只是关乎成祖皇帝夺位,有很多需要商榷的地方。 因为成祖皇帝,为了表示自己的正统,不仅是暗自抹毁了“懿文太子”朱标,将其塑造成为了柔弱形象。 而且,对于其深受太祖喜爱等事,也是编撰为多。 而与民间的议论相反,对于朱棣的嫡子之位,根本就没什么争议。 因为民间流传两种论调,一种是马皇后只有朱标一个儿子,其余的四个嫡子,只是挂名在其下;另一种则是五子都不是嫡子,全部都是收下名下的。 当然更离谱的,还有一种说是朱棣是朝鲜生女,属于元顺帝遗种。 这点是史学家坚决驳斥的谬论。 无它,因为朱棣在出生之前,朱元章还没有拿下北京,也没有称帝,根本就掳掠不到妃子。 而对于朱棣是马皇后嫡子的事实,大家也有公论,这是真的。 因为这件事最佳的证明,就是看他的敌人怎么应对。 比如建文帝,在燕王起兵造反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说他是庶子,而是直接称为王叔。 宁王之所以借兵给他,就是因为朱棣在当洪武末年,已经是事实上的嫡长子,在宗室之中的威望,与其根本就比不了。 还有一点例子,就是汉末刘备,人家确实是宗室出身,如果他是假的,在他称王的那一刻,曹操和孙权是不会放过他的。 但当时论调上,却从来没有攻击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