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巴望,怎么可能不知晓实情,对于宗族限制缓慢而又持续。 例如,谁家丢了牛羊,钱财,肯定不去找县衙,而如今三老近在咫尺,定然要去找个能做主的人。 鸡鸣狗盗,婚丧嫁娶,修桥铺路,徭役赋税,就在方圆几十里内。三老们都有参与权。 而这,也侵占了地方士绅们的话语权。 同样,乡三老入流为从九品,自然就受到了县衙的约束,赋税徭役不敢耍花招,百姓们受到的约束剥削也似乎更重了些。 有利有弊,谁能言语? 虽然是走马观花,但对于民间的情况,朱谊汐算是有了初步印象。 回到城中,喧闹的天津城反而给了他最大的惊喜。 得益于海运的昌盛,南方商贾不断北上,天津就成了第一站。 棉花,麻,蚕丝,羊毛,源源不断在此堆积,然后变成了一大片的纺织场。 城内的姑娘们风气开放些,尤其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们,乐意在织场中忙活,为自己积攒嫁妆。 有了钱财后,姑娘们消费也就起来了,胭脂水粉,绸缎布料等也就昌盛。 而在精神上的需求,除了说书外,南方来的昆曲也成了新宠,咿咿呀呀的公子小姐,受到女子们的热捧。 市井文化,日趋繁盛。 不过,对于士大夫阶级来说昆曲是下里巴人,只有杂剧才是正剧,能上台面的阳春白雪。 就如同词在唐朝被鄙夷,在宋朝被推崇一样,元杂剧在元朝时,被百姓喜爱,到明朝就成了排面。 无他,由于讽刺影射朝廷的缘故,洪武、永乐年间屡次被禁,越禁士大夫们越喜欢看。 隆万时期,彻底放空,杂居反而是伦理教化、歌功颂德与神仙道化等剧目占据主流,逐渐空洞化。 由此,小说就占据了市井主流,让士大夫们能够发泄情绪。 明清时写小说被鄙视,而在泯国至今就成了正经行业,历史就是那么有趣。 北京乃首善之地,规矩极多,天津这迥异的氛围,让朱谊汐很感兴趣。 皇帝津津有味地闲逛市井时,蓟镇总兵李继祖,就眼巴巴地被召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