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政策施行,其步骤极其繁琐,前期工作就有调研,讨论,决定。 而到了后期,则宣传、物质准备、人员组织,再到施行。 尤其是涉及到几百万人,数省的大规模迁移政策,其中耗费的时间,在这个封建时代,基本以月计算。 不过在皇帝几乎一言堂的情况下,调研讨论决定一天时间完成。 移民有必要吗?有。 那就去实行。 至于那些百姓们的痛苦,为国牺牲嘛,这是必要的。 于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内阁就草拟圣旨,给事中审核,下发各部。 四川填河南,湖南填湖北,正式开始实行。 只是在施行的方面,比较麻烦。 吏部需要组织官吏;户部需要调查人口分布,土地划分;兵部需要调动军队互送;工部则需要安排路线,准备交通工具。 都察院需要行令给各府巡按,要求他们监督行事,新成立的组织部,更是需要对那些残破府县安排底层官吏,三老,里长,必不可少。 只有刑部和礼部比较闲。 这样一搞,似乎移民司的规格都不够用了。 而实际上,虽然各部参与的比较多,但尚书们并不忙,只是手下的郎中、员外郎们需要去移民司沟通罢了。 说白了,移民司此时就起到了串联和领导作用,毕竟户部需要提供人和钱粮,没有这两个,什么事也做不成。 在这种情况下,移民司悄无声息又十分忙碌地成立了,旗下的官吏,轻松的超过了百人,位于各司之首。 就在中原大地生机盎然之时,察哈尔草原,却是风雨欲来。 “啪——” 一声枪响,瞬间响彻辽阔无垠的草原。 紧接着,天边出现了一群落荒而逃的身影,肮脏,发辫,且无几个铠甲,马匹气喘吁吁,仿佛随时就要倒。 “驾,驾——” 帖木儿紧紧抓住缰绳,舍不得也不敢松开,不时的回首,仿佛后面跟着了一群魔鬼,脸色十分难看。 “啪啪啪——” 一阵枪响,跟随在他身边的骑手,又倒了几个,帖木儿越发地急了。 上百人的队伍,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只剩下数人。 就在天边的太阳即将落山之际,胯下的马儿体力不支,他也倒到了地上。 忽然,一阵阵黑影而至,背对着阳光,给予他空前的压力。 “阿布鼐,你别以为傍上了明人,就可以在草原为所欲为。” 帖木儿倔强地抬头,脑袋后的辫子,无奈地蜷缩起来,仿佛一只无辜的老鼠。 “哈哈哈,帖木儿,我就投靠明人怎么了?” 阿布鼐抬起头,曾经年轻而稚嫩的脸上,此时有了一道疤痕,从眼眶直到嘴唇,三寸来长,让他显得极为可怖。 他俯视着这位所谓的台吉,愤怒使得表情越发狰狞:“若不是你们投靠了女真人,我们黄金家族,依旧统治的草原。” “瞧瞧你那肮脏的鼠辫,这是大蒙古国勇士能有的吗?” 帖木儿喘着气,脸色苍白,但尤不服输:“哼,阿布鼐,打蒙古早就完了,黄金家族的名声,还不知一头羔羊。” “这就是你投靠女真人,背叛黄金家族的理由?” 阿布鼐突然平静下来,他抽出自己的弯刀,在残余的阳光下,迸发出耀眼光芒。 他冷酷地望着此人,毫不留情的挥砍下来。 快刀之下,一颗头颅滚动着,抛洒出的热血,浇灌了这片多灾多难的草原。 “大汗,好像是马蹄声,规模过万——” 忽然,他的亲卫脸色一变。 “这里距离扎鲁特部极近,帖木儿又娶了科尔沁部女人,怕是援军来了。” “走——” 阿布鼐冷哼一声,迅速而走。 这两千余骑,个个嗜血,一人三马,一手刀,一手火枪,他们都是蔡察哈尔部的精锐,百般训练的马枪兵。 阿布鼐也不敢大意,迅速带领大军,向西奔去。 回到察哈尔部后,阿布鼐再次接受了部民们的欢呼,人们都热衷于追随一位侵略成性,且战无不胜的大汗。 在获得明朝的资助,并且拥有互市的资本后,阿布鼐就如同自己的父亲林丹汗一样,财大气粗。 察哈尔部实力迅速膨胀起来。 仅仅一年多,陆陆续续吞噬掉那些不服从的满清走狗,察哈尔部膨胀至两万户,附庸部落百余,可以说是重振了察哈尔部的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