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鼐好大的狗胆。” 豪格冷声道,目光狠狠地盯着前方的草原,脚下的山坡似乎也遭了罪,塌了一大块。 “你觉得他会逃吗?” “不会!” 尼堪黑灰色的脸上露出笑容:“从义州跑到长城边上,阿布鼐到底还是底气不足。” “可是人家有火枪。” 豪格挥了挥手,似乎想要抓住空中的老鹰:“投靠了明人,就有了胆气了,今个我倒是要瞧瞧,蒙古人到底是够不够胆……” 说完,他直接跨上战马,对着身后众人道:“察哈尔阿布鼐背叛大清,抢到了钱财女人任由你们处置,察哈尔部今日之后,不再名列草原……” 一时间,万骑奔走,战马嘶鸣,一场规模庞大的骑兵对战,将在宣府以外上演。 …… 春发绿芽,伴随着初阳的新起,北京城再次醒了过来。 “爷,怎么起来那么早?今可是休沐呢!” 明月一见朱静睡眼蒙胧地起床,忙不迭地搀扶着。 “这几日军情紧急,内城可得好好看着。” 朱静摇摇头,梳洗了一番就直接咬着几个包子离去。 等到坐上马车,抵达衙门时,天已大亮。 “指挥使——” 值守千户一见他来,立马精神起来。 “夜里没有军情吧!” 朱静问道。 “没呢!”千户道。 谈了几句,衙门里冷板凳他也坐不住,挎着腰刀,找個茶馆坐下饮茶。 暖洋洋的气氛洒在身上,耳畔传来杂乱的各种声音。 “你说,这荷兰人不也是红毛吗?其他红毛怎么不帮阿?” “红毛国家多,就像咱们的朝鲜、安南一样,人长得差不多,其实就是两码事……” “去台湾府给地百亩,真的假的?” “公报上写的,内阁草拟的,这还能有假?” 说着一个大汉闷哼道:“只是那偏僻地,哪有咱们皇城根下快活,老子宁愿当乞儿,也不去那地……” 说着,碎末泡的茶一口就饮下,气势十足。 “嘿,你想的倒是挺美的。”另一人冷声道:“那五城兵马司如今都专逮乞儿,听说一律弄到台湾府去,跟那红毛过日子——” 听到这,朱静会心一笑。 台湾府初设,朝廷的版图是大了,但却没人乐意去。 一府之地,民不满十万,还被红毛治过,千里迢迢的跨海,这哪是当官,简直是活受罪。 听说要选官去台湾,吏部这些时期门庭若市,人人都不想去。 最后皇帝也觉得荒唐,直接点了崇祯十六年的状元杨廷鉴为台湾知府。 这下,崇祯时癸未科的进士步入朝廷眼帘,也是为了给这些逃官而归的年轻进士们一次机会。 即,但凡没有污点的进士,一律授知县缺,逢缺即补。 这般想着,忽然就见兵马司兄弟们开始清理街面,不一会儿,就见一骑飞奔而来,身上插着旗子,用力奔驰。 也不需要喊,更不需要让。 似乎是习惯了,不一会儿街面上就恢复正常。 “察哈尔部——” 朱静浑身一震,立马就奔跑而出。 “诶,客……”小二刚想拦住,酒店桌面上已放了一银毫,瞬间乐开了花。 此时,御花园中,皇帝半躺着,晒着太阳,身旁都是一群花,呼吸都带花香味。 面对规矩和传统,朱谊汐总是喜欢打破,尤其是接见大臣时,他总是喜欢来到殿下,呼吸着新鲜空气。 而且对于大臣们来说,压力也减轻了许多,也更从容了。 而在他的面前,则站着新任的台湾知府,崇祯十六年的状元,四十岁的状元杨廷鉴。 虽然中状元时距今只有五年,但如今的他却是年逾半百的老头了。 这也是朱谊汐放心让其当知府的原因,年纪大了,稳重。 当然,看着这胡须夹杂着白色的状元,朱谊汐也不禁思量,科举不限年纪,于国不利啊! “台湾府虽说有四县,但鸡笼、淡水犹如村落,澎湖只有千余渔民,只有大员才是真切所在……” 介绍了一番台湾的情况,皇帝见他态度端正,不由问道:“你觉得台湾知府的如今的职责是什么?” 这是考究吗? 杨廷鉴思量一会儿,拱手道:“回禀陛下,台湾新设,在微臣看来,最重要的就是处理蕃人和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