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病患都被迫出了城,西安城内,也慢慢恢复了安定,粮价也逐渐平稳起来。 粮商们不知道孙传庭到底有多少粮食,琢磨不定的情况下,只能稳定。 孙传庭具体有多少粮食? 西安四卫,只是整合了三卫,军户两万四千余人,自然就是两万四千余顷屯田,属于军户的土地全部落在豪绅大户手里。 军屯并没收回,孙传庭妥协,只要求正常的纳税即可。 上等田每顷18石、中等田每顷15石、下等田每顷12石,每粮1石折银7钱。 只此一项,每年获银近三十万两,粮十万石。 如果照猫画虎,整个大明施行,大明财政瞬间就宽裕了。 当然,大明也可能在士绅的拥护下,立马亡国。 不改,亡国。 改了,亡得更快。 而且,整个陕西省的钱粮,几乎都截留下来,才能堪堪养下十万秦军。 所以,朱谊汐上街,问了下粮价,依旧徘徊在每石三两左右。 如今陕西,真正能收上税的,只有西安、凤翔、汉中、巩昌等四府罢了,陕北地区还得倒贴钱。 西安如今太平如常,甚至比江南还要好一些,因为朱谊汐已经看过邸报,南直隶,也开始盛行瘟疫。 安庆府、庐州府等地,更是十不存一,千里无人烟,以致于盗贼四起,赋税消减。。 “这片仅存的太平,怕是没多久了。” 感叹了一句,朱谊汐直奔总督府。 孙传庭一如既往的夸赞了一句,然后忧心忡忡地说道:“西安府所辖,六州三十一县,都觉察到了瘟疫,所以想将病人,送至你所建的瘟疫大营。” “这可以!”朱谊汐一口应下,领导的要求,必须果断应下,不管是否能做到。 态度问题与能力问题,这是两码事。 “只是,他们自己可以兴建大营,为何要送来西安?” “这个,你倒是不知!”孙传庭不屑道:“还不是为了名声?” “人要是被强迫出城,又死了,病人难免有亲朋好友,他们这个主官,可就不好当咯,而且,官场上还会得个冷血的名声。” “送至西安,可以谎称药材大夫够好,可以治愈,死了病人也不负责任,还能保全本县,一举两得。” 朱谊汐恍然大悟。 至于孙传庭,则能很快地收拢一些官心,虽然保持不了许久,但只要能保障练兵足以。 随即,朱谊汐又皱眉,颇有些犹豫道:“虽然大营可以扩建,但钱粮耗费怎么办?” “人越来越多,药材,吃喝都需要钱,我怕不够!” “你说的也是!” 孙传庭一愣,随即道:“可不能让他们白白转移住下,咱这是给他们排忧解难呢!” “这样,我让每县拿出五百石粮食,全部与你,只要别让他们跑出来祸害其他人即可。” 朱谊汐一算,刨除长安,咸宁二县,还有二十九县,五六年来的太平,今年又是平年,五百石拿出来不难。 也就是说,总计一万四千五百石。 “督宪,如今粮价高昂,又长途运送,怕是州县不愿!” 朱谊汐随即笑道,出了主意:“您可以先与他们言语五百石,若是不肯,就退而求其次,要千两白银也可。” “嗯?”孙传庭诧异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亏了吗?市面上粮价可高了数成。” “不让他们觉得占便宜,州县可不会送钱来。” 朱谊汐调侃道。 “也是,哈哈哈哈!”孙传庭一愣,随即就是大笑:“你对人心,倒是研究透彻。” “另外,收上的两万九千两,下官只要一半,剩余的就让督宪您练兵吧!” 朱谊汐拱手道,一副诚恳,认真的样子。 孙传庭颇有些感动,这样听话关心的下属,已经很少了。仟仟尛説 不过,他的理智,到底是占据了上风,其果断道:“钱都给你,练兵归练兵,治病归治病,可不能混淆。” “另外,你也记住,银钱都得用在刀刃上,若是我发现你贪污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遵命——” 朱谊汐吓了一跳,他才想起,孙传庭厉行严法的。 他当年来陕西,治官极严,与巡察御史联合执法,可谓是达到锱铢必较的地步,贪官遍地。 而孙传庭却只杀辅官,如典吏、推官等小角色,但却震慑了县州,荡清了官场。 最明显的证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