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眼部的痛楚似乎缓解了一些,尝试半眯着睁开眼,然而眼前仍是一片血色。
很浓重的红,她都不能确定是自己的视野中就为红色,还是说,眼睛出了什么异样。
隐约感觉到身前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浑然锐芒,另一个通身佛光。
她还挺冷静,又把眼睛闭紧,忍着痛开口问“我瞎了吗”
佛光说“檀越不必忧心,待得眼睛适应便无碍了。”
千叶继续问“宿望经本就是应天谴之瞳术,大师道无碍认真的吗”
天眼勉强也能归类到瞳术,但它是轮回给的,当然不会应此世的天谴,但是“宿望经”就不一样了,本来千年之中就累计了此般大的天谴业力,放在她身上怎么就不会叫她瞎眼了
虽说天谴是天谴,“宿望经”是“宿望经”,她即便得天独厚,却也是因她本就没有背负业力,这可不代表她有了“宿望经”之后,天网还会对她网开一面。
规则内规则外的事,有时候就是分得那么清楚。
“确实无碍,”佛光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千叶已经确定了自己要承担的代价,但对方却说她的眼睛不会有事那就是说,有人帮她承担了代价
她几乎不用想就猜到是谁了
锐芒靠近了一些,似乎在正面直视她的脸,千叶就睁开那双血红的眼睛给他看。
迟归崖说“你的眼睛变成金色的了。”
什么鬼
“金色的,有宝树纹,”他说,“应该就是佛道的智慧符”
“不错。”妙应大师说,“会褪下去,与过去无异。”
千叶沉默了一下“我与大师有话要说。”
“宿望经”骤然变作无法改变的事实,还不是多了个技能的事,而是稀里糊涂地与佛道又有了过深牵扯。
她是不会信,因为只有她能接收这个瞳术所以给她这种说法的。
毕竟有“天命人”预言在先,又有妙应大师给瞳术在后,若说佛道没有什么筹谋都说不过去。
或者也可以讲,师鸿雪到底在里面扮演什么觉得还是个未知数。
除却这个,她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全都有病。
从梅承望、师鸿雪再到妙应大师,甚至是佛子全都有病。
这些人从来就是我想给,你需要,而不问你想不想要。
佛子言行稍微妥帖一些,但究其本质,也没有什么不同。
虽说作为既得利益者,攒着好处还来纠结不给她选择,好像很不要脸,但不舒服总归是不舒服,要不是为此,她也不会跟师鸿雪别扭到现在。
先不管那些,先紧着重要的来。
千叶与妙应大师一同坐下来,她眼睛前绑着根布条,大师给的,据说有利于恢复。
这玩意儿竟然也是件灵器比鲛丝还要柔软轻薄,比玄铁还要沉郁密实,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铸就,效果倒是真有,至少她眼睛没痛得那么厉害了。
迟归崖没进来,大概确定了千叶不会有事,所以也懒得跟了。
千叶不在乎他去向,她现在满门心思都在组织语言,想着该怎么问她所想知道的一切,如果有一个人能给她解答的话,也就只有眼前这位了。
妙应大师实在是一个特殊人物。
在“宿望经”的记忆中看到的画面,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以阳神之身坐镇佛道至今,并不是说不能突破,而是需要他在这个位置上,所以他安坐于此;相较于天魔境中成为战力,不如说,他更适合坐镇在外,稳定佛道,稳定修真界;毋庸置疑,“宿望经”其实助衬他良多,也为他坐稳他的角色起了大作用。
千叶觉得,他的存在其实与师鸿雪很类似,而且他跟师鸿雪应当是有种默契在的,不然不能解释师鸿雪对佛道做了此等事,两方还能和平相处。
他是知道一切的真相的。
他也当早早看透了未来发展趋向。
虽然千叶没看到他的记忆中有类似的画面,但她就是笃定。
“山长此般剥夺佛道气运,大师为何也能坦然接受”这是千叶的开场白。
她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因为答案就牵涉到这世界最关键的真相、牵涉到师鸿雪的秘密了
说师鸿雪居心叵测、不折手段,当真是一点都不无辜,因为这千百年来,他拦腰切断了佛道的命脉,将这一方大道的气运截取,他甚至没给佛道翻身的机会
所以不是佛道能出佛子这般人物,而是佛道气运不甘彻底没落,垂死挣扎才孕育出一个佛子,可见惨烈。
耀天纪之后,佛道与世俗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不是说要向凡人传道,要在凡俗之中寻求力量,而是在修真界,佛道没有任何发展的机会了。
千叶想不通,妙应大师明明是了解这一切的,佛子肯定也清楚,甚至仅剩的高僧们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