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这种意外的情况显然与是否冬季没有任何关系,往年一整个冬季也没见执政官大人休息几回,那么现在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是之前多年时间累积的疲惫需要释放但也没见她有任何疲色啊。
他本能地想起了早先所见莫名其妙的一幕,直觉着与之有关,却又实在无法自圆其说。
当然,就算再抓心挠肺,迪斯曼都未有将困惑道出口,打算跟着她到卧房再行观察,却见前方的长官忽然改变方向,走向了茉莉庄园后方的高塔。
高塔上住着羽蛇血统的预言家,这个血液中流淌着魔兽力量的半人类,脾气十分古怪,厌恶一切嘈杂,还不仅仅是自然界的声音,由于她能听到人心,更由于人类大多无法遮蔽自己的思维,所以她更嫌弃的是与人类相处,于是向自己的“雇主”茱莉娅小姐请求,建造了这座高塔作为自己的居所,塔壁上刻满了魔纹的禁制,将她与外界隔绝维拉尼亚甚至专门为她镌刻了空间的法阵,连通庄园的厨房,让她可以自行取用魔法阵上的食物,否则她是定肯饿死也不愿意让别人踏足自己的地界、又或者出门觅食的。
大概正是出于这个缘故,很少有谁无事去拜访她。
维拉尼卡自从上一次专门为自己作的预言之后,更是没见过羽蛇。
迪斯曼很不情愿,但没法跟随长官前去,被羽蛇嫌弃还是次要的,每次见到对方,他身上都会缠绕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厄运,显然更叫他烦恼。
维拉尼亚独自进入高塔,在上层的起居室坐下,自顾自取用了热饮与甜点,等待此地的主人出来。
古怪的预言家一般要在工作室内等到外间的客人实在没有离开的意识,才会慢吞吞很不情愿地出来但这一回,几乎在她刚饮下一口水,那扇门就开了,身穿半透明薄纱长裙的预言家匆匆走出来。
看到银发执政官的时候,她就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的身姿纤细曼妙,但皮肤上若隐若现布满了蛇鳞,那些鳞片使她的躯体脆弱而敏感,寻常的布料会摩挲她的皮肤,让她痛痒难忍,也只有这样轻薄的海纱,能让她觉得舒服一些;柔软的亚麻色长发垂落至地,奇异的是,自耳畔向下,并非发丝,而是层层叠叠的长羽。
那双橙黄色的眼眸更是以竖瞳的模样示人作为羽蛇魔兽与人类之子,她身上非人的成分实在太过于突出,而且无法被掩藏。
“维拉尼亚大人,”她遗憾道,“您为不详的黑雾笼罩着。”
维拉尼亚并没有意外“这就是你所预示的”
“我只能看到那巨大的黑蛇盘踞在光之上,但窥不透它所环抱的世界。”
维拉尼亚起了几分兴致“帮我看看我的未来。”
“关于这一点,您实在无须多虑。”预言家笑道,“您被命运钟爱着您的前景必然是光明的、璀璨的。”
维拉尼亚停顿片刻“琳,你的视线,能触及特拉丹的纯白圣者吗”
预言家愣了愣,仔细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回答“不能肯定。那位陛下隔绝一切黑暗、不详。在他眼中,魔兽也是堕落肮脏之物,我虽没有见过他,但我确定自己无法在他的意志范围内运用天赋。”
她边说着,便以奇异的视线看向自己的长官。
银发的阁下也轻轻地叹息了“真可惜。”
“您”预言家屏息,她的眼瞳不断变幻着神采,甚至要控制不住后退一步,“啊”
她忽然捂住自己的眼睛,自指缝间慢慢地落下浅蓝色的血液下来,整个身躯都喘着气弯下腰去蹲在地上,似乎连支撑身体都难以做到。
维拉尼亚蓦地站立起来,但又不敢触碰她,不能确信是否因为自己才让她变得如此惨状。
“我没事”羽蛇的预言家哆嗦道,“我只是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
“您离开吧我不能告诉您我所见,但是冰雪会为您带来好运,大人。”
虽然习惯了预言家的神神叨叨,只是这回的执政官大人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确实有些意外收获,琳的意思是北域雪原会对她有帮助
回到住处,她在换上睡衣休息与坐着打一会盹之间选择了后者,谁知道梦魇会怎么设计针对她的梦境,还是穿戴整齐比较合适。
她入睡前还是保持着几分期待的,但是意识沉陷,再度清醒时所见却叫她毛骨悚然。
辉煌灿烂的白金宫殿明亮至极,却空无一人,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琉璃照射其内,将所有阴霾都映照得无处藏身,她迈动脚步穿过明媚的走廊向前而去,不出所料,在尽头的花园前看到了背对她而立的高大身影。
梦魇是非看他们打起来不可吗
这臭虫,一定要找机会给它点颜色看看了。
维拉尼亚并没有退缩,她依然维系着前进的步伐,匀速走上前去。
成熟姿态的教皇陛下对于她的出现并无任何惊讶,仿佛是知晓她必然会再度现身对于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