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恶气侵蚀的事,只会导致自己身上的恶气蔓延得更开,于是只能逼出自己身上的朱雀血来焚烧这股恶气。
她并不觉得后悔,甚至还在悲哀地想,如果失去了这条血脉,朱雀血的纯度下降,是否就有足够的理由避免婚事,独立自由
如果她只是普普通通的靳家人,既受到家主庇佑,又不用忌讳离开瀚云城,她是不是就会过得更开心一些
但是在猛然间感觉到一股深刻至极的窥视之时,她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强行剥离血脉力量,叫她处在无法阻遏的虚弱状态,如果这时候出现一个邪道要对她不利,她还有什么办法保护自己
靠卓鸣
他恨不得她生不如死,好叫家主的眼光更快地投注在她身上
靳馥玉死死握着掌心的袖刃,看到一个人悄无声息立在对面的楼顶。
阴气如云幕
叶擎苍应该是最先觉察到这片区域异样的,因为他本就对这里关注甚密所以他赶来的也越早。
在玄门中人注意到这里之前,他已经提前抵达。
揣着裤兜穿梭在街道小巷之中,却并未明显感应到哪里又恶气泛滥的迹象,或许空气中含带的力量有些沉重,但考虑到这一带本就居民杂多,民宿与青旅中的外来居宿者也不少,人一多,浊气也重,但这种浊气并不是预示着不详的恶气。
他在那几处发生了恶性事件的地点短暂停留,并没有发现什么规律,也没有明显的特殊之处,只能沿着外圈继续搜寻他一边回想自己记忆中的描述,一边查探此地的环境,但因为记忆也只是道听途说,前世那时候他并没有身在江淮,也没有亲历这桩大麻烦,所以两者应当存在一定程度的出入。
但有一点他是能确定的,离靳馥玉惹出的滔天祸事不远了大约正是在她离开瀚云城后的半个月左右,东城的地气被引爆,这场爆炸引动了大陆架的震荡,在这样平坦的海域竟然卷起了百米高的海啸就算是因为经济繁荣修者扎堆,玄门又救援及时,最终导致灾祸没有长时间持续,但死伤惨重依然骇人听闻。
东城坐落在华江入海之地,神州第一大河华江,是为国境内最大的水龙脉,东城也算是这条龙脉上一颗最璀璨的明珠,但要说地气,其实并不多,因为近海的缘故,东城的气运更多地与海域有关。
由于玄门历代以来的重点都放在陆地的龙脉之上,对海洋讳莫如深,事实上,直到东城因为地气的暴动导致了此等灾祸,玄门才意识到陆地与海洋压根不能割裂看待的问题,玄门受到了一定的启发,后来大难遍及神州,玄门才尝试聚集四方海域中残留的力量来保神州。
也正是因为这个事件,靳家家主靳元灵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叶擎苍比谁都想见到她,但并不愿意以这种灾祸的形式作为代价可事件完全不发生又是不可能的,要是没有这个契机,将来遇到更深重的灾难时就缺少了经验。
所以说,他只想提前出手,努力将事件维持在可控状态,至少尽可能减少伤亡。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叫他找到靳馥玉,知道她处在怎样的危机中,又清楚她为什么能闯出此等祸事,才能对症下药
当然,就算是叶擎苍背后有着玄门与科技双重力量作后盾,也用了两日才圈定恶气的大致来源,最后还是大数据得出的结论,叫他找到了目标民宿区。
散发出异样气息的是一家低矮老旧的平房,大概是因为改造成民宿所以鲜亮了一点,加上花果藤蔓的绿植倒也挺自然。
他走上天台,在这里停留片刻。
并没有什么明显战斗的痕迹,但是这一地带的生气似乎被什么东西抽干,竟然出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真空”。
生气就是生灵身上的生命力,这是个十分广阔的概念,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是生气,植物光合作用蒸腾的气息也是生气,生命长久在某一个地方生存,生气也可以在无机质事物上残留,当然,自然原始的地域生气清灵一些,而人类聚居的区域,生气重些、浊些这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现在,天台这一块区域残留的生气,就仿佛被橡皮擦擦过一样,干净得诡异。
“找来得真快。”一个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清亮,懒散,是个年轻人。
叶擎苍侧过身,手指掐诀,不动声色地望过去,视线触及到人的时候微微停顿,就算有所预料也难免惊讶“卓鸣”
对方挑挑眉,看了他一眼,倒开始笑“我还以为只是过路的同道,没想到是奔着靳馥玉来的。”
叶擎苍莫名有种自己被看透了的感觉,但仔细看,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带笑气场平和,也无所敌意,瞧着极普通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卓鸣也不解释自己是怎么判断的,只是自顾自道“她已经被带走了,没什么可看的。”
叶擎苍自然要问“被谁带走”
卓鸣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感慨道“玄门用人命堵着九渊,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