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晰,好半天她才睁开眼来看了江沧海一眼。
按理说,小金是不会冬眠的。
在那龙鸣渊下的绝谷中,不知是因为四季不分明、蛇窝所处的地形奇异,还是灵蛇本身的习性特殊,又或者奇花的某种作用,反正小金它们整年活动自如,除了那只大得离谱的雌蛇,其余蛇并不会陷入冬眠而且雌蛇的沉睡也不能说是冬眠,都养成了这等气候的异兽,在天地作用的压力之下,要想活动,负担更重,消耗更大,因此绝大多数时间都陷入沉睡也是难免的。
总坛北面除了马场外还有原野有山地,一片较为原始的林子,并未经人工改造破坏,第一日抵达的时候小金已经载着式微到处去溜达了一圈了,就像是划分领地一般占了地盘。
没有人比与蛇心意相通朝夕相处的式微更能觉察出来小伙伴的变化。
行动越来越迟缓,溜达越来越懒惰,这还是较为表面的,小金连进食都少了很多,从早到晚地晒太阳,从晚到早地晒月亮,这就很不同寻常了。
千叶去看小金的时候,小金并没有跑很远,就懒洋洋盘在演武场里。
围观之人多得堪称人山人海。
本来这么条大蛇就足够惹眼,被戳破这还是传说中的金目王蛇后,更是叫人兴奋,再者,蛇背后还附带的两位,一个是天义盟新的“小祖宗”,一个是能叫盟主松口娶为妻子的存在,如何不叫人好奇
而且看盟主的意思,并不仅是单纯将那位当做“家眷”,这就足够触动不少人的心了。
天义盟的女主人,分享的自然是她丈夫的权柄,鉴于夫妻一体,这还将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声音。
千叶出现的时候那些攒动的人头几乎在瞬息静止,现场堪称鸦雀无声。
“娘亲”式微看到她先是眼睛一亮,然后不知怎的神情就有些扭捏,悄悄移开视线道,“娘亲你快来看,小金这是要冬眠还是生病了”
千叶并没有理会来自四面八方各异的视线,绕着小金走了半圈大致检查了一下就找出了原因。
谷外的气候还不至于就这么轻易改变小金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性,真正叫小金发生变化的其实是蛊化。
之前她为了叫式微与小金之间更具备默契,既起到威慑的作用,又增加式微的安全性,无论是喂食还是掺和的药草里都有些炼蛊的影子。
“是好事。”她没有解释得很清楚,只是下了个论断。
“类似冬眠,持续的时间会长一些,”千叶慢慢道,“会蜕几次皮。”
式微眨巴了一下眼睛,敏锐地觉察这几句话中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意思“小金它”
千叶注视着他,眼神很柔和,还有些近乎于尘埃落定的笃然。
式微猛然间就明白了。
想要在武道上有所发展并不是简单的事,就算有足够的天赋与资质也不行,式微已经七岁,要想赶上别人的武学进度必须要耗费比别人多得多的时间与精力,所以很多的事,他并不是学不会而是没法学,而他的娘亲决定为他将那些能必要助力的事完成。
小金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猜不到,但他想那一定是他娘亲想要看到的。
式微觉得这也挺好。
在那个窥探到某种隐秘的清晨过后,江宇有好一段时间挺别扭的。
就像是从未意识到,自己所熟识的人还会有这样的一面明明是挺正常的事,但就是因为主人公是那两位,于是觉得何其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不管是对义父还是对夫人。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对这种尴尬彻底坦然,因为他已经顾不上了。
原以为对于千叶的了解已经够透彻,甚至还保留了一定的更改余地,但当她火力全开大刀阔斧地切割天义盟之时,他所见识到的还是颠覆了他的想象。
一个女人明明只是一个女人,竟然能如此强势如此狠厉
那么绝伦的美貌,惊心动魄,我见犹怜,叫人一见就恨不得据为己有,珍藏起来不要所有人看见,如同名贵的宝物,稀有的珍奇,无论哪一点都不应该出落得这般叫人窒息,就算江宇能窥探到她眼中的某种野心,但也觉得,毕竟是一个女人,有再多的心计与手段,也应当依附在他义父的身后,手段也要更为缓和一些
他完全想错了
在江宇看来,要得到天义盟的权势,必须收复上层足够的力量才能推动这个庞大的组织,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就算是义父嫡系的势力也有它固有的利益划分,连义父的权威都不能等闲动摇这种结构,所以,最适合千叶走的路应该是一步一步的蚕食与吞并。
不,大概是觉得这种做法太没效率,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那么做,她甚至不在乎天义盟原有的构造原有的秩序是否会崩溃,或者有绝对的自信就算它崩溃也能在第一时间重新塑造,她直接提着义父这把刀当头劈下,头一步就是典型逼宫式的绝杀,这谁扛得住啊
而义父竟然会允许她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