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年一走,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许婠住的病房是单间门,不大,十多平米, 带一个小的卫生间。除了换药时有护士进出,张荃偶尔才会过来。
因为她频繁上热搜的缘故, 射箭馆这两天的生意又火爆起来, 张荃顾着店里,自然没什么时间门常来。
谢圆圆没受什么伤, 已经出院了, 除了昨天来过一次,因为精神还不太好的原因,被父母接回了家里。只是回家当天就做了噩梦,还发了烧, 自顾不暇。
不大的病房空荡荡的, 许婠喜静,请的护工只会在她偶尔需要帮忙时才过来。她本应该喜欢独处, 此时却莫名觉得有些孤独。
大抵是生病让人变得矫情。
许婠靠着床静默了会儿,有点不习惯这突然涌出的情绪。她的手伸向旁边的医用床头柜, 从桌上的书堆里随便拿了本书。
书是余时年带来的,种类很多,探案、悬疑、科幻,甚至还有爱情小说。
许婠随手抓了一本,偏偏是她从没看过的。
她随意翻了两页, 没怎么看进去, 那丝突然涌出的情绪倒是渐渐消散,不自觉想起余时年刚才的话。
周末、酒会覃安可能会去。
许婠扫了眼自己包扎得仿若木乃伊的腿。腿上的伤口时不时传来刺痛,虽然没伤到要害, 但短时间门想出门去酒会,显然不太现实,更别提以余时年的性格,多半也是不会让她去的。
“换药了。”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打断了许婠的思路。
护士推着医疗车进来,许婠撑起身子,问“请问,有轮椅吗”
余时年忙完工作再一次来医院时,发现许婠并不在病房。
有护士路过,余时年问了句,才知道许婠在三楼的平台花园晒太阳。
傍晚的阳光终于褪去火烤似的温度,平台上清风徐徐,余时年走到许婠身后,女人坐在轮椅上,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光。
时光好像在这一瞬停了下来。
“天气真好。”余时年走到许婠身侧,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在地上勾成一条直线。
两人就这样静默着,气氛平和。余时年不由想起彼此才认识的时候,那时候,许婠说话总是带刺。他却并不觉得冒犯,反倒无端生出几分想窥探的心思,她好像全身上下都是秘密,勾起让人探索的欲望。
只是现在,他不是很在意那些秘密了。
“想去外面走走吗”
许婠对轮椅还陌生得很,操作起来并不顺手,能独自来平台已经费了不少力气。
“嗯。”她点头。
许婠并不是真的宅,在床上躺了一天多,早就闷坏了。
住院部楼下的花园要比小小的平台好得多,傍晚时分,偶尔有三两个散步复建的人。
余时年推着轮椅,视线顺着许婠的目光划过。不远处,有人拄着拐杖在走路。
“医生说,快的话也许半个月,你就能站起来。”余时年安慰道。
许婠其实没想这个,她的目光没落在实处,脑子里还装着覃安的事,见余时年误会,正要解释,这才抬头侧脸看他。只是才抬头,许婠发现这个角度有点别扭。
余时年几乎是在她动作的瞬间门,蹲下身。
原本别扭的动作终于顺下来。
“想说什么”余时年问。
男人的眸光和声音一样轻柔,四目相对,许婠堵在嘴边的解释,突然没了出口。
她动了动唇“有点热。”莫名冒出一句无关的话。
话毕,她又觉得古怪。
其实这种古怪,从昨天就开始了。她隐约感觉,或许和昨天那段古怪的梦有关。
“那我们回去吧。”
轮椅在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男人的影子在路面投下一道阴影。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许婠发现这团阴影总是能在偏移时回归正轨,完全地包裹自己,将阳光的余晖排除在外。
像是一把伞,将她紧紧包裹,迎面是清凉的风。
那种古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她只能找话说,转移注意“案子”
“很顺利。”余时年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
“下午的时候我去找过夜跑女尸案的凶手。”
鲁兴权的态度要比他想象中更配合。
“你是说我可能没有杀死谢苗”
审讯室里,男人的声音像尖刺般刺耳。
“哈跟踪我有人跟在我后面捡漏”
昨天指认现场时,抓他的那位刑警队长奇怪的态度,突然有了来源。
“艹”鲁兴权毫无征兆地暴怒。
男人戴着手铐的拳头猛地砸在桌板上。
余时年说“他很愤怒,所以交代起情况比之前积极,大概也是想知道,这个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