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隔间, 康成吸了一口气,“怎么突然扯到帮凶上了”
“而且小余怎么知道有帮凶”他自语般嘀咕,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什么。
“我知道了”康成不自觉提高声量。
吴鹏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搞什么, 一惊一乍的”
康成脑海里闪过鲁兴权看见周燕时突然暴怒的反应。
“原来是那时候发现的”康成转头, 一脸夸赞地看向曹启华, “老曹,你们队这个小余可不得了,帮了我大忙了”
他边说边疾步匆匆地往外走。
“诶”吴鹏望着推门而出的背影,无奈摇头, “老康这人怎么还是这么急性子。”
出了门, 康成径直走到另一间询问室。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苍白的女人的脸。
周燕微佝着身子, 满是怯懦地坐在凳子上。负责询问的警察正问到关键处
“所以你知道你丈夫鲁兴权做的事”
“我”女人迟疑了一瞬,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康成。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了许久, 一直半垂的头才缓缓抬起, 仿佛鼓足了所有勇气。做下某种决定。
“我知道。”她说。
门口,康成进屋的脚步一顿, 他听见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怯懦,又多了一种莫名的坚定。
“是我帮忙处理的尸体。我有罪, 我是帮凶”
许婠做了个梦。梦里, 覃安将屠刀对准了她的朋友、教练。她满身大汗的醒来,屋里日光虚晃, 纱帘在空调的吹拂下轻轻晃动, 光影交错, 世界好似还是虚幻的,她的意识却逐渐清醒
覃安会对她身边的人动手吗
她不清楚,甚至很难理出思绪分析。
那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又爱躲在人后,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对方动手,至少对方针对的对象不会是教练。
教练不在蓉城,以覃安喜欢欣赏别人痛苦的恶趣味。比起针对远在天边的教练,能让她真切体会到的痛苦,才是对她的最好打击。这样一来,针对的对象便屈指可数
许婠脑海中蹦出两个名字
谢圆圆、余时年。
这些日子以来,和她联系最密切的就是他们
许婠的手不自觉捏紧,比起揣测覃安的思维,不如主动出击,找个机会验证。她脑海中才闪过这个念头,手机突然响起。
“喂。”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谢圆圆的声音。
“婠婠,你今天有空吗”
“怎么了”许婠问。
“是这样啦,我男朋友过几天要出差。我今天刚好跟他说想和你一起吃饭,他一听,就说今天刚好有空,不如一起吃个饭”
许婠起身,想到自己准备找机会验证的那个念头,应声“好。”
谢圆圆订的餐厅离许婠家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
许婠到地方后才知道是中餐,环境雅致又不肃穆,颇有小资情调,一看就是女生喜欢拍照打卡的店。显然选店也费了心思,和谢圆圆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全然不同。
她心里有了猜测,跟着服务员的指引进了包间。推开门,不出所料的,谢圆圆和她男友早就到了。
见许婠到了,谢圆圆忙起身,挽住她的胳膊,拉到餐桌前。
“呐,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婠婠。许婠”
许婠点头,看向面前跟着起身的男人,微笑伸手“你好。”
“你好。”男人伸手虚握,声音和外表一样,成熟又稳重,“顾远。”
“好了,都别干站着了。”谢圆圆适时插话,打断客气又疏离的氛围。又挪开凳子,扯着许婠坐到她旁边。
“今天这地方是顾远定的,听说他们家特色菜很不错。”谢圆圆说着打开菜单。
吃饭的包间不算大,大小适中,也不显拥挤。特殊的是,餐桌是圆形,并非是两两相对的四人位。谢圆圆坐在中间,左手是顾远,右手边是许婠。左右兼顾,少了许婠和顾远第一次见面,面对面而坐的尴尬。
这是一场细心又周到的午饭,处处透着男人的贴心。许婠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为什么谢圆圆的父母会急着为她相亲。以谢圆圆跳脱的性格,确实相对成熟稳重的男性更适合她。
一顿饭吃得主客尽欢,顾远知识涉猎广,显然是个很有阅历和见地的人。用餐时,既不会突兀地打断谢圆圆和许婠的聊天,又能适时地说出自己的见解。
谢圆圆明显对自己这位新上任的男友很满意,期间忍不住凑在许婠耳边小声嘀咕“怎么样,我家的眼光不错吧。”
许婠笑着不说话,谢圆圆一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嘀咕,被顾远听见。
她瞬间红了脸。顾远佯装没听见,又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挪到许婠身上,打着圆场。
“我看许小姐好像有点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