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的父母早逝。她没能在被家人爱护的环境下成长,已经是一种遗憾”
余时年没见过十一岁时的许婠,但他想,不管是许婠还是徐婠,在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的场景时,心里翻涌的情绪大概无人能真正体会。
很多时候“感同身受”几个字并不能真正地感同身受。
余时年的眉细微地蹙成一团,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牛建平的事,我跟邹瑶提过一些。”
邹瑶始终不愿相信爆炸是由剃须刀老化引起的事故,余时年是在后来才反应过来,对方那般固执,与其说是不愿相信,倒不如说是那样的原因对邹瑶来说太过残忍。
她心里是否曾认为挚爱是因她所失余时年不得而知。
“也许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不算坏事。”至少因为牛建平的存在,邹瑶心里能好过一些。
虽然余时年知道,他心里这种想法不过是饮鸩止渴,并不正确。
“你说的也没错。”许婠突然接话。
“”余时年还没反应过来。
“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需要一个目标,也需要一些期盼。”许婠说,又皱眉扫了余时年一眼,“你干嘛这样看我”一副她好像需要人安慰的表情
许婠觉得莫名,心底却隐隐有个声音在说
但她不需要。
她不会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没什么。”余时年摸了下鼻子,哀乐恰好在这时戛然而止。
“走吧,火化需要时间,大概等一个小时才能取骨灰。你要不先去车上眯一会儿”
许婠的目光似无意的从余时年的身上扫过“嗯。”
六点过的早晨已经亮如白昼,许婠和余时年并肩而行。车就停在火葬场规划的地面停车线内,走过去只需要两分钟,很方便。
这个点已经有车队出发,花坛种着的松柏树枝繁叶茂,从远处看,影影绰绰能看见陆陆续续离开的车影。
那个人也没有去火化室。是她估算错误,还是对方早就如她预测到的未来那般,已经在葛东家的老宅,等待验收成果。
停车场到了,余时年的车就在面前。许婠上车的动作却突然一顿,她侧身回头。
“怎么了”余时年问。
他隐约感觉到许婠的情绪不对,似乎在防备什么。
“没什么。”许婠摇头,“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凌晨四点过到火葬场,依照她家到这里的距离,差不多两点过就得出门。说没休息好是轻的,她是压根没睡。当然,余时年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还得绕路来接许婠,再加上伤还没好,只不过他比许婠会照顾自己,昨天出院回家后一口气睡到了凌晨一点。
“我带了牛奶和面包,将就吃一口”
“嗯。”
许婠坐进副驾驶,按下车窗。
很奇怪,她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
许婠的感觉没有错,覃安一直在不远处的车上看她。
之前派来跟踪许婠的人早在牛建平去名泽酒店犯案的时候,就被覃安撤了。
她最近好像跟那个警察走得过于近。覃安不想横生枝节,这才撤了跟踪许婠的人。
但时间来到今天,牛建平的死并没有让覃安舒心多少。江丽娟和池袅袅那边的案子都失败了。他心情不虞,迫切地想做点舒心事。只不过这个舒心事来之前是欣赏邹瑶一家的痛苦,来之后却被许婠转移了注意力。
这实在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难道她是察觉到最近有人跟踪她,她才这么敏感
不远处,正要拉开车门的女人骤然回头。她的视线穿过散落停放的车辆,要不是覃安车上贴的是单向膜,他险些以为自己已经被对方发现了。
这个许婠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他从前竟然没有发现。
覃安笑着搓了下眉尾,他才剃了断眉。覃朝阳那个老头子看不惯他总出门戴着口罩,确切来说,对方对他的所有习惯都看不惯。
覃朝阳不喜欢他那些血腥暴力的游戏,也不喜欢他平时懒散的穿着。当然,覃朝阳更不会喜欢他张扬又锐利的断眉。
“你看看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像管理公司的老板吗”
呸,什么破公司。不过是那两父子看不上才扔给他的玩意儿。说不定在他们眼里,那些所谓的公司连狗骨头都算不上。
覃安恶劣地想。
当然要朝着覃朝阳看不惯的方向发展。
覃安原本的面容带着一种柔和的混血感,眉骨比常人稍高却并不明显,现下眉眼间却因眉形的变化显得愈发锐利深邃。配上他一双薄唇,带着股莫名的痞气。
是那种一笑就让人觉得危险的男人。但男人身上洋溢着年轻的气息,和他透白的肤色一样张扬显眼。
越是危险越是招人。
他今天也没有戴口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