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快递需要时间门, 看似近在咫尺的结果也只能耐心等待。
手机上的时间门跳转到十点,小摊老板报出价格。
余时年嘴角一提,笑着对许婠道“看来下次该我请, 今天让你破费了。”
恰好比中午多十块的价格,许婠压根就没注意,转口到余时年嘴里,价值却好像瞬间门翻了十倍。
“我不爱欠人情。”余时年说。
嘴上界限分明, 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男人的眉尾和嘴角一同微挑,说这话时带着一丝笑意的哼声,不是泾渭分明的冷漠, 更像是一种透着亲昵的逗弄
许婠右眉微抬,扫了余时年一眼“嗯”
她不是不清楚对方眼里, 总是对她透露出的若有似无的好奇。
这是一个喜欢在危险边缘试探的警察, 仿佛这世上没什么好怕的。
让人不知该说他无畏还是无知。
“随你。”
不过是短暂的信息交换。等这几个案子逐渐明朗,她自然不会跟他再有交集。
她不喜欢和好奇心过重的人打交道,有时自以为聪明的窥探, 说不定会害人害己。
余时年不清楚许婠此刻心里的弯弯绕绕,面前的人丢下一句轻飘飘的“随你”就准备离开,一如既往的现实,用完就扔。
他的笑意加深“我送你到楼下。”
夜晚的灯光明亮又昏暗。亮得将地上两道并行的影子照得清晰无比,又暗得仿佛四周都陷入昏暗,唯独这两道影子的主人聚焦了所有的光源。
许婠没有让余时年送她上楼,两人除案件以外,似乎中间门有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而她是执线人,时刻防备着有人越线半步。
清醒又无情。
是没有安全感的自我保护,还是针对他个人的防备。
对于这点,余时年并不清楚。
楼梯间门的自动感应灯随着女人上楼的脚步声一层一层亮起。
一、二六楼的灯感应灯亮起, 她应该到了,也许正在拿钥匙。
余时年想。
时间门一分一秒地流逝,感应灯亮起的时间门似乎过长。余时年皱眉,脚步微抬,正想上楼看看。就见楼道的灯光熄灭,随即陷入长久的静默。
他松了口气,意识到是许婠进屋了,这才放下心来。
“哐当”
六楼,老旧的防盗门发出轻响,许婠把卡在门缝的留言条放在桌上。
那是楼上的江姨留在门口的,留言时间门应该是晚上七点左右,那时候她刚好出门。
我做了小吃,回家记得来楼上拿。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工整,一如江丽娟其人。老人家的情谊简单又朴素,即便许婠没有太多和长辈相处的记忆,对于这种陌生的关心也没有抵挡的余地。
十点过的夜晚已经十分寂静,虽然许婠租的是老小区,租户却并不多。小区住的基本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房龄和不少人家里的孩子一般大。老年人睡得早,许婠想了下,还是准备明早再上门道谢。
时间门幽幽流淌,城市渐渐在璀璨的霓虹灯中陷入沉睡。
许婠在梦中浅眠,梦里光怪陆离,那张在梦里依旧戴着黑口罩的脸正静静地和她对视,直至口罩的主人发出声音
“你的快递。”
声音落下,黑色的口罩长出鲜红的小丑嘴巴,连带着整张脸上的口罩都一同褪去,幻化成一张诡谲的小丑脸。
“请查收”
许婠听见男人说。鲜红的嘴巴长出尖牙,张成圆圆的“o”状,又从里面生出了一张嘴唇,和外面鲜红的小丑嘴巴套娃般同时张合。
许教授。
“你的快递。”
游戏结束。
“请查收”
过去与现实和梦境交错,许婠被包裹在无数个快递的梦境里。
而深沉的黑夜里,那一个个代表着危险的快递,早已静默地躺在未知的区域。
“小玲真是的,明天再不回来,我就要把快递拆了”
床上,正戴着老花镜看书的江丽娟嘀咕念着。
“哈,还有两天,就可以穿新买的衣服了”
粉色的公主房里,蒙着被子睡着的女生睡前还挂念着,那一套至今没拆开的o裙。
“要等到十八岁那天啊”缓缓闭眼的女生嘀咕道。
“小婠来啦。”
江丽娟每天早上八点要出门买菜,许婠计算着时间门,一大早就来敲门。
“正念叨着你呐,昨晚很晚才回来吧。快进来吧,别愣着了,东西还给你留着”江丽娟打开冰箱,“昨晚上炸的酥肉,拿回去重新炸一下当零嘴,或者煮汤、煮面的时候放几个也行。”
江丽娟做的酥肉里加了花椒颗粒,嚼起来椒香酥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