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了。” 徐冲摇摇头,认真说:“为君舍身,天经地义。” “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君臣之道,”徐璎拍了拍徐冲的脑袋,“行了,事不宜迟,追兵还在后面,我们赶紧去镇平汇合。” 贾珍珍一听徐璎早有打算,更加确认这不过是徐璎计策里的一环,难怪变乱之时半点不慌张。 永王和幽州里的那些人自以为事成,却不知道大家早就将他们摸得一清二楚。 徐璎一行人赶去镇平,章余和刘绪一觉起来发现幽州已经变了天,青王徐格谋逆,逼迫大家退位,被永王赶来救驾,徐格和女帝在乱中不知所踪,而朝臣竟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一致推选永王为帝,惊骇章余。 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突然冒出来个永王,大家却不见踪影! 刘绪不在朝堂上,请永王登基的臣子跪了一大半,章余站立不语,永王推称资质不足,登位之事另说。 散朝以后,章余直奔相府。 相府仆奴寥寥,刘绪并无多少意外之色,反而叹气,章余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对着刘绪的脸就是一拳。 “大家几次三番不同你计较,你却背叛大家!”章余怒吼。 刘绪被一拳打倒,跌在地上,发冠歪斜,散出鬓角的白发,颓然不语。 章余更加生气,还要还殴一拳,刘绪的近侍大步冲上前抱住章余的大腿,哭道:“侍郎息怒,我家相公并未背叛大家,前些日子相府一直被贼人监控,连自己家的门槛都出不去,相公冤枉。” 刘绪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确实反常,如若是他做的,此时必定在永王身边忙前忙后,而不是在这里任由他殴打。 章余信了大半,他只懊悔,发生这样的祸事,自己竟没有察觉半分。 章余和刘绪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起,他不知道该顺应其他朝臣,上表请永王登基,还是抨击永王,跟随徐璎而去,做个烈性之臣。 章余的目光转向柱子,半晌后,不禁悲泣:“我还没有当上宰相,只差一步,我就是章相了……” “不对,”刘绪倏地抬眼,“谋反不可能这么快!” 章余也是愣了一下,涕泗横流终止,“谋事在密,兵贵神速,所以速度要快,并且不能传出风声,怎么不可能?” “那可是徐璎,她怎会这么容易就叫永王钻了空子!”刘绪不信。 章余本想说徐璎得罪的人太多,然而话到嘴边,他忽然想起朝堂的人员,立马抓起袖子擦了擦脸,“大家在此之前就将荟萃阁之臣和淮阳长公主派遣出去,莫非那时候大家就已经有了谋划?” 刘绪一听,更加坚定,“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不过是她设下的陷阱罢了。” 章余想了想,永王对外宣称女帝受到青王的谋害,下落不明,不管他是为了安抚民心也好,还是事实如此,只要他没见到徐璎的尸身,就还有希望。 二人镇定下来,密切关注时局变化,等候徐璎的消息。 幽州变乱,徐璎不知所踪,永王把持着幽州,宗室异动,但他们的孩子都在永王手里,自己兵马又不足,都不敢跟永王呛声,于是把主意打到百姓身上,四处宣扬徐璎可能被永王害死的消息。 百姓听闻徐璎出事,本想暴起,前去杀永王,然而一部分人想到徐璎先前发的公报,若是出事,必先保全自身,再暗暗计划,于是拦下暴动之人,说起公报曾教给他们的应对之策。 李登云也怕百姓出事,亲自前去劝阻道:“贼人暴戾,恐怕不会顾惜百姓性命,大家最是爱民,不愿看到那样的惨象,莫要辜负大家的一番苦心。” 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总算有了点犹豫的意思,李登云乘胜追击,“贼人都说大家下落不明,大家宏才大略,可能早已逃脱敌手,并且真龙之气在身,承天之命,大家洪福齐天,定会安然无恙。” 李登云说得有道理,大家可是神灵选中的皇帝,哪里会那么容易遭人暗算,他们不要擅自行动,坏了大家的大计。 百姓们被劝回去,时刻为徐璎祈祷。 李登云见百姓没那么激愤了,松了一口气,如果百姓前去,永王为了安定考虑可能会对其下杀手,矛盾激化,百姓起义,大晋就真的要乱了。 实际上,永王也不好过,徐璎没有真正死去,百姓认的皇帝就还是徐璎,她留在幽州的臣子也不肯向他屈服,章余转移了户部账册,拒不上交,不听他的命令。 但他如果宣告徐璎已死,百姓的愤怒就压不住,整个大晋将彻底失控。 永王进退两难,他算是真正感受到什么叫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