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的是今年新进荟萃阁的杜槐, 榜上名次也不低。 徐璎劝她慎重:“你要想好,此去可能十年都无法回幽州,甚至后半生就要留在那边了。” 杜槐道:“大家, 微臣家中兄弟姐妹众多, 可为微臣尽孝父母左右, 然国有需,贫瘠之地,人力缺乏, 微臣学疏才浅,别无用处, 唯有满腔热忱以报国, 请大家允准。” 杜槐说完以后,她身边的邓卓君也毅然站出来, 邓卓君道:“微臣亦愿前去。” 徐璎思衬片刻,实在没人,只好答应她们的请求,“那杜槐,你去安昌,邓卓君去承平, 你们俩因为情况特殊,可以免除‘非升即走’的约束,保持荟萃阁名额。” 杜槐和邓卓君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她们还怕一直都是县令的头衔,会被免除荟萃阁学士之名,这下心里的忧虑彻底消散了,开始期待上任以后的生活。 群臣没有异议,巴不得她们顶了缺, 就不用担心自己倒霉被徐璎抽到,去那种贫苦地方。 还有一个垂云,有人想出来,却被父亲用眼神制止,空了半晌没人说话,徐璎暂时将垂云的建设放缓,下朝以后再挨个挑选合适的人。 大理寺冯亮已查清齐锐死亡原因,在青州结了案,回来禀告道:“大家,经查证,齐锐确是因暴雨失足而亡,其余嫌疑人等虽有作案动机以及相关准备,但并非齐锐死亡的因由,故齐锐案乃意外致死,排除他杀。” 说到底,是有想杀齐锐的人,不过一些人只是想了想,没有真正动手,另外一些人则是已经做了准备,然而还没用上,齐锐就自己脚滑掉进茅坑淹死了。 群臣轻吁一口气,幸亏苍天有眼,齐锐运气不好,自己先一步死了。 徐璎算是开了眼界,青州的人无恙,倒是她折进去一个孙卓,以监察不严罚去青州官员几个月的俸禄,这件事就过去了。 将先前积压的一些问题解决完以后,高筠上奏:“大家,臣在女医学院中与女医们相处,得知医馆药铺尚存一处民生之疾,坐馆大夫诊金费用高,若是遇上难缠之症,需要长期用药,购买药材的银钱也非寻常人家可以支撑。” “百姓们不敢生病,生不起病,通常小病即忍,大症等死,即便病痛折磨也不愿前去医馆,拖到义诊才会到大夫跟前瞧一瞧,微臣以为整顿医馆药铺是急中之急,重中之重。” “大晋的医疗保障体系还不完善。” 现在的医馆药铺都是私人经营,要建立医保系统不是容易事,可能和其他社会保障放一起比较好,但这样网又张得太开,步子迈得太大,让手里没几个钱的百姓交医保,交社保,不太现实,最终结果还是喂肥了上上下下的官吏。 徐璎道:“这样吧,高筠,你先将各种大病以及常见病症整理一下,归纳药材,朝廷补贴一部分,压下百姓购买的价格,章余你帮高筠看看,补贴比例设置在多少合适。” 高筠和章余领下旨意,众臣小声议论,全国的药铺都要补贴,这得出多少钱,还要整顿药材市场,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不见得有多少效果。 群臣有异议,只敢自己嘀咕,不敢对徐璎叫嚣,徐璎看出来他们的顾虑,耐心解释道:“人命才是最宝贵的,即使国库里的钱都耗完了,只要还有人在,就可以用双手再创造财富,否则没有了人,守着金山也无用。” 朝堂上的声音随即停止,没人上奏,徐璎直接退朝。 高筠越来越得徐璎重用,不少人前来恭贺高筠,荟萃阁内众人也满是羡慕之色,一想到自己还没有拿到职务,危机感顿生,可不能最终灰头土脸地离开荟萃阁。 下朝以后,徐璎刚走到沧浪斋门口就遇到徐珍,徐珍盈盈拜下,徐璎赶紧扶起她,问道:“安阳,你怎么过来了?快跟我进去,别吹风受凉。” 徐珍道声谢,跟着徐璎一起进去,微笑道:“大家放心,不碍事,我的身体都养得差不多了。” “我听闻……”徐珍犹疑抬头看徐璎一眼,“大家在镇平、承平、安昌和垂云设置了试点县城?” 徐璎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徐珍咬了下嘴唇,鼓起勇气说:“大家,我可以去吗?” 徐璎怔了怔,诧异地抬眼看向她,“你要去?” “大家放心,我并非有意参|政。”徐珍误会徐璎的惊讶,连忙摆手解释,低了低头,小心翼翼地说:“这些时日,我听到有宫人议论,大家在黄河上游设下试点,立女户,栽树铺草,以求缓解黄河之患,只是那地方偏远,恐怕无人愿意前去。” “我有长公主之名,如若带头示范,鼓舞人心,这样或许可以减轻众臣的畏难和忧虑之情,踊跃前往。” 徐璎重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