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的消息出乎所有人意料,连徐珍自己都没想到。 徐珍十分震惊,她本来没抱多少希望,不过是走投无路,实在没办法才上书求援,谁知徐璎不仅没有忽视不理,还……给她出了这么一大口气。 徐珍眼眶胀红,从前对徐璎登位的郁闷不解都化作庆幸和感激,她连忙叫婢女带上包袱,立即出发去幽州,有一个非常重大的事情急需告知大家。 一路颠簸,徐珍怀着身孕,匆忙赶到幽州,郑夫人在后面追赶,徐珍刚下车,郑家人就冲上去和禁卫军打成一团。 混乱里,徐珍感觉肚子忽然传来绞痛,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她紧忙拉住婢女的手,提起一口气,艰难道:“我怕是要生了……” 众人见此,紧忙扶徐珍进屋,去找附近的产婆过来。 徐璎听说徐珍到幽州,而且要生了,郑家人还在外面不肯走,她和徐琅一起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老远徐璎就听到凄惨的叫声,还有一个贵妇人焦急地来回踱步,口里念叨着:“诸神在上,保佑这次一定要是个儿郎……” 说着,她的神情突然变化,嘴里的词汇也陡然一转,恶毒地诅咒:“过来投胎的小娘子,你敢跳进她的肚子,我定用针扎穿你的脑袋,尸骨沉入河底,叫你永世不得超生,万万别来转生。” 徐璎心头怒起,快步上前,反手就是一个漏风掌,打得郑夫人眼冒金星,站立不稳往后跌了几步,晕头转向。 郑夫人捂着脸,打骂道:“何人如此放肆,可知我的身份!” 徐璎冷声道:“哦,我不知道,你倒是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身份。” 众人皆拜呼大家,郑夫人这才惊诧瞪眼,及时住嘴,慌忙行礼说:“妾郑王氏见过大家,不知大家驾临,失礼之处万望大家恕罪。” 徐璎扫视一周,没有见到郑遐他爹郑嵩,旋即道:“郑家没人了吗?出来闹事就推个妇人,郑嵩呢,是不是还在家里想着,等闹完了再来向我请治家不严之罪!” “大家,闺帷小事罢了,郎君公务繁忙,不好劳动他……” 徐璎伸手制止她,“首先,安阳是一国公主,她的事情就是国事;其次,我已经停了郑家所有人的职务,不知郑公是在忙什么公务?” 郑夫人面上露出尴尬之色,好在这个时候产婆出来帮她解了围,产婆急声道:“大家,不好了,长公主似乎是胎位不正啊!” “去叫太医,以及幽州全部产婆,孩子可以不要,竭力保住安阳性命。”徐璎肃声道。 听到徐璎的话,郑夫人登时跳脚,“不可,这是我儿唯一的血脉,一定要保住。” 产婆左右为难,“大人孩子都保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长公主要多受些罪,拿铁钳将孩子夹出来……” 徐璎背后生出冷汗,消不消毒她都无法保证,把孩子夹出来,岂不是要活活疼死,当下就一口回绝:“不行,这太危险了!” “大家,我有法子,或可一试。” 危急关头,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高筠从人群里走出来,先向徐璎作揖,紧接着说:“请大家恕我狂言之罪,我曾在古医书看到过剖腹取子,只要尽快将伤口缝合慢慢恢复就不会有恙。” 徐璎微微张了张嘴,居然是剖腹产。 不过这方法难度太大,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没人愿意操刀,高筠说完,产婆一个二个都不敢出声。 等太医和其他产婆们过来,徐璎高声问:“谁敢剖腹取子?” 场面忽地沉寂下来,太医们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被徐璎点名去强行操刀。 里面又跑出来一个产婆,满头大汗,“大家,胎位实在正不回来,长公主难产,想最后再见大家一面。” 徐璎遽然变色,“不能保住她的命吗?” 产婆没什么把握,动了动嘴,说不出话来,徐璎大步往里走,却被郑夫人抓住衣袖一角,阻拦她:“大家身负龙气,里面血腥,不可进入,小心被冲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