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好,这样才能长记性。 徐璎当即扔一个砚台砸在礼部尚书田安脚边,“照你的说法,我也得多多打骂诸臣?好啊,来人,明日上朝给我把棍子备好,谁说错话,做错事,就拖下去打上二十棍,毕竟只有打骂才能长记性,这是为你们好!” 田安慌忙跪下告罪:“臣一时失言,陛下恕罪。” “你也知道自己失言,那打上二十棍也没有异议了?”徐璎冷声反问。 田安面色煞白,这时徐琅进来解围:“听闻陛下在和田尚书商议春闱之事,这是怎么了?”她弯腰捡起砚台。 徐璎把田安的话给徐琅复述一遍,忍不住又臭骂他一顿,田安瑟瑟发抖,缩成鹌鹑。 徐琅颔首,“原来如此,陛下莫气,田尚书措辞有误,但也有几分道理,陛下若是审查到士子的父母身上,今年春闱恐怕无人能中。” “新妇被任意打骂,所有人将其视作正常,此等轻视的态度,取用到朝廷来,他不会觉得我与他家新妇没什么不同,能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吗?” 徐琅一听,立刻站到徐璎身边,严肃地说:“今年无人中选就无人中选,反正往年考上的还有许多没有授官,一时半刻不缺人。” “今年必须严查,下次科考可以放宽至已经改正的人家。”徐璎作出最后决定。 田安满头大汗,硬着头皮领命,离开沧浪斋,直接去找刘绪。 还想多当几年宰相的刘绪不想违逆徐璎,此时他的全部心力都聚集在培养储君上,他道:“淮阳长公主所言有理,吏部等候铨选的才俊都能排到十年后,今年不取士也没有大碍。” 田安瞪大眼睛,他真想上前摸摸刘绪的后脖颈,瞧瞧有没有人皮缝隙,怀疑是妖物批了皮站在他身前。 这还是那个看重祖宗规矩,折子写错个字都要将人骂个狗血淋头的刘相吗? 天呐,陛下之威恐怖如斯,连刘绪都不敢说话,他还是小心行事吧,左右他又不在中书门下,不管决策,埋头执行便是。 中书门下更不敢有异议,他们可是知晓刘绪驳回陛下旨意被连夜抓走的事情,回来就再没有驳斥政令了。 御史台有头铁不怕死的,上早朝之时提起春闱新规,提溜着三纲五常论证公婆打骂儿媳天经地义,不属于德行有亏。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不想听,你不要再说了,退下吧。”徐璎忍着怒气冷声道。 田安闭上眼睛,默默为这位御史哀悼。 御史不看徐璎脸色,又大道理一堆,将历史上的明君事迹拿出来,劝徐璎虚心纳谏,章余偷觑徐璎脸色,只见她眉宇间的烦躁越来越浓,赶紧站出来平息徐璎怒气。 “听闻御史四十始得一女,如宝如珠,日后亦要嫁人,难道御史能看着你的女儿在别家遭受磋磨,置之不理?如若是这样,御史未免太过冷漠无情,世间万物皆有情,而御史无情,不知道御史是何处神仙托生!” 御史脸色顿黑,他自会给女儿找个好说理的门户,打骂儿媳那是下等人家才会做的事,他们这等门户结亲,多少要顾及脸面,不会做那没品的事情。 其他人没什么感觉,婆媳矛盾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拿到朝堂上议论,自家夫人素有贤名,也不会打骂儿媳,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反而提高了儿子考中的可能,于是附和章余,赶紧把此事揭过。 御史被怼得说不出话,退回队伍里生闷气,同时有些诧异,竟然没有给他帮腔的,刘相也不管事了,朝堂上一面倒。 散朝以后,其他几个御史快步追上他,“好端端的,拿这等小事给陛下惹不痛快做什么,要急也是底下那群没底蕴的小门小户先急。” 另一个御史则是左右张望一圈,贴到他耳边,压低嗓音说:“你回家的时候小心些,我听闻刘相……” 御史愕然,手里的笏板差点拿不稳,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两腿发颤。 他可以死谏而亡,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 “不过你别担心,陛下平时还是很好说话的,只要好好认错,她不会追究的。”几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