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靠小一辈了。 刘绪翻开那本宗室名册,目光从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掠过,研开墨水,慢慢拿笔在名字上勾画,将年纪适宜的孩子筛选出来,最后单独誊抄。 这功夫做完,刘绪整理一下案几,把纸张叠放好,吹熄烛火,回房入寝。 暗夜里,墙边轻微响动,清辉之下,孙卓放轻手脚,推开房门,走到案几旁弯腰翻起来。 孙卓拿起案上纸页,借着月光辨认,一溜溜,似乎都是人名。 心神一动,莫非这就是行贿名单? 孙卓没想到进展如此顺利,立即将其塞入怀中,又转头在其他地方找了找,再无收获,旋即放弃,迅速离开刘宅。 翌日,刘绪醒来,惦记着名单,想要划掉两人,在上朝前行至书房,案几上只有公文和宗室名册,单独写下的名单却不见踪影。 刘绪惊疑,回想昨夜,是否为自己记错,并非放在这里,而是在其他地方? 怕耽误了上朝,刘绪只得暂时搁置,稳正官帽出门去,在路上回忆昨晚到底放在了哪里。 徐璎忍着困倦面见群臣,主要还是谈论修建皇城的事情,对服役妇人的安排,改造废弃屋宅,还有工部呈上来的城池规划,徐璎不精于此,又有刘绪把控大局,便都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做了。 终于熬过早朝,孙卓求见,徐璎身体一僵,猜测他前来的意图,是催欠款,还是又抓到谁了。 徐璎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抬手宣他进来。 不多时,孙卓出现在眼前,他拜下,高举一张薄纸,“陛下,臣要检举刘相暗中联系宗室的不轨之行。” 侍人将那张纸转送到徐璎身旁,徐璎听了孙卓的话,眉毛跳了跳,取过来低头扫视,只见上面果真是宗室子之名。 徐璎嘴角禁不住地翘起,升起期待,刘相给她一个好大的惊喜啊! “好,此事我知晓了,你将这个还回去吧,免得刘相察觉。”徐璎淡声说。 孙卓抬头,诧异皇帝反应平平,连刘相怀有异心也能容忍。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有道理的,刘相在朝中根基深厚,单凭这一项罪名,击不倒他。 他该再搜罗九宗罪,将其一举扳倒,以绝后患! 下午刘绪回到家,翻箱倒柜,一直折腾到晚上,各处都找了,一无所获,刘绪坐在案前喘气,扶了扶发晕的脑袋,喃喃道:“奇怪,何处去了……” 他分明记得自己是压在案头的,也特地吩咐过奴仆,不必进来打扫,无人进过书房。 一股怪异的感觉冒出,刘绪脖颈发硬。 难不成徐璎真有神灵庇佑? 刘绪的心收紧了,额头渗出汗珠,环顾四周,书房还未完全收拾出来,从幽州带来的书籍层层层叠叠摞在箱子里,箱口大开,他放了半数就停下,此时光线昏暗,向内看去,森森然,说不出来的阴森。 门房外树枝拍打,冷风吹过,刘绪闭上双眼,稳定心神,不知说给谁人听:“子不语怪力乱神。” 刘绪端起蜡烛,搁到高台,将其放稳,防止意外坠落,走水烧毁书册。 橙黄灯火下,黑森森的箱子被照了个干净亮堂,其内物品一览无余,刘绪松了一口气,准备拿着蜡烛离开。 正起身要走,刘绪忽觉不对,眼底闪过寒光,登时回身去看,发现书册摆放位置确实有偏移,有一本微微凸出来,像是被人动过。 刘绪心头跳动,立马确定了,有人来过他的书房,恐怕还是位不速之客。 谁盯上了他,还将那份誊抄好的宗室名单拿走?章余那小人吗! 章余觊觎相印良久,又爱养细作异士,如若是他派人前来,不无可能。 刘绪烦乱,若是章余,那份名单伤不了他,只怕从他这里拿到一些其他东西,于他不利。 想到这里,刘绪紧忙查找。 久时,刘绪确实关键的东西都还在箱匣中,紧绷的那根弦松了松,吐出口浊气。 书房失窃,刘绪无法安眠,吹灭了蜡烛坐在案前思考对策,今日来一个章余,明日还有季余,显然已有不少人惦记上他的位置。 思虑之际,吱呀一声,书房门开,刘绪的眼睛不安地猛跳,他轻步走到帘幕后,借此掩盖身形。 细细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逐渐靠近,刘绪眯眼,蓄满气力,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