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休整。 夏承烈抽调三千精兵,暗中出发,其余人就地扎营,维持正常秩序,营造他仍在此处的假象。 * 幽州不愧是流放之地,寒潮强势袭来,持续降温,冻死个人,手里不捧个手炉出不了门。 徐琅翻出了厚衣裳让她穿,不仅内里的衣袖紧窄,外搭大袖也收短很多,这些不够,另外还要戴毛绒围脖,鞋袜也换了材质。 “人手还是不够,带出来的宫女太少,去浣个衣屋里就没人了。”徐琅拨动炉中木炭,朝徐璎抱怨。 徐璎笑着抱住她的软腰,“无妨,小时候我们身边也没人伺候,样样都是自己来,现在比那个时候好多了。” “你现在是皇帝,我们君臣有别,不能再这样了。”徐琅解开她的手,从她怀里挣脱。 “是君臣,亦是姐妹。”徐璎不以为然,在旁边坐下,拉起徐琅的手紧紧握住,庄重而肃穆地注视,徐璎认真道:“在外是上下分明的君王与臣子,但在这个屋子里,你就是一直照顾我、保护我的姐姐,我也永远是期盼姐姐一生平安喜乐、万事胜意的妹妹。” 徐琅瞳孔微震,惊得欲侧过身去回避徐璎投来的目光,可手腕落在徐璎手里,她才转个小弧度就被拉回原位。 徐璎道:“难道只因为做了皇帝,姐妹之情就要了断吗?” 徐琅潜意识觉得应该分清上下尊卑,可徐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两个相异的观点陡然撞得她无话可说,半晌磕巴出一句:“你,你这样容易纵我生出觊觎之心……” 不怕她生,就怕她不生。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也挺好,她回家的愿望实现了,也不用担心徐琅的去路,皆大欢喜。 徐璎倏地有了想法。 虽然这样会使她们的姐妹情谊破裂,难受一会儿,但比起都有更好的结局,她宁愿把徐琅推到对立面去。 “若我身死,这位置就给姐姐吧,姐姐是自己人,也最懂我了,皇位落到外人手里革政,不如交给姐姐。”徐璎压下愧疚,弯起眼睛对徐琅笑说。 “呸呸呸,你才不会死,就算……”徐琅吐不出那个字,嫌晦气,别扭地换了个词:“就算你飞登天界,还有你女儿呢,我就是天生劳碌命,照顾完你,还要照顾你的女儿。” 察觉到徐琅放下了界限,有心打趣她,徐璎也跟着说:“不好意思,谁叫你是我姐姐呢。” 徐琅低头,抿唇微笑。 “对了,陛下,你下令不准将士狎妓,夏将军就把军营里的所有妓子都送到了刺史那里,刺史不知该如何安排她们,于是将名录交了过来,问陛下如何处置这些妓子。”徐琅突然想起正事,起身去案上将几本厚厚的折子拿过来,递给徐璎,她生于深宫,连歌舞伎之流都没打过交道,这会儿对妓子十分好奇,她问道:“是要送到附近的青楼吗?” 她听闻民间有很多人在青楼养私妓,青楼便成了娼门代称。 徐璎惊异夏承烈速度之快,倾身接过来,打开折子,定睛一看。 密密麻麻的小字跃入眼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入籍日期,来源方式,是将领买的,还是因罪没入,所有信息都记得清清楚楚。 徐璎大致看了一遍,这些营妓多为官犯女眷,刺史还贴心地把何崇光买来的营妓单独列出,放在了首行,旁边小字注释,说这个名唤贾珍珍的妓子颇得何崇光喜爱,何崇光单独给她搭了个小楼住,不是一般人都见不着她。 “贾珍珍……” 这个名字读起来有点奇怪。 徐琅听到后,猜测道:“或许不是本名,应该是做了妓子另改的吧,好多良家子为免家族蒙羞会舍弃原本的名字。” “四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徐璎向徐琅抛去深究的眼神。 徐琅一羞,“前年赴定安侯府老夫人的寿宴,她家闹了丑事,侯府小郎君闹着要娶个青楼妓子进门,大家都在议论此事,我便听了一耳朵。” 这可不止一耳朵,得两耳朵才有的效果。 徐璎摇摇头,合上折子搁在一边,忍不住嫌弃道:“我记得何崇光六七十岁年纪,都够做贾珍珍祖父了,他怎么厚着脸皮下手的?” “既然我们这里人手不够,那就问问这些营妓,愿不愿来我这边做洒扫宫女。” 徐璎预计,将她们转送到青楼,境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正好身边缺人,不如安排到自己这里。 她曾动过取缔青楼的念头,但这需要足够的时间,是项大工程,要收归君权,使全国能够服从皇令,还要思考怎么让社会容纳她们,偏见压死人,不好消除。 最重要的是,一旦她身死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