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姓管事冷眉道:“孟总,话我带到了,这就是我家白爷和柳爷的意思。” “你……”孟金海愤怒交加,正要说话时,嘴里的话,却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他看到了似笑非笑的韩九麟。 又注意到了桌子上,薛浩天和丁耀投来的怜悯目光。 浑身打个冷战,孟金海愤怒的大脑瞬间好像被雷劈过一样,清明了起来! 同席而坐,薛浩天和丁耀为什么那么尊敬的称呼这个年轻人为韩先生,自己和对方起了冲突,柳风生和白雄为什么会不顾及往日情面,先驱逐自己离开。 这两件事情单独拆开来看,显得很荒谬。 然而当两件荒谬的事情合二为一,那就不再是荒谬了! 这只能说明,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的韩先生,是其他需要自己平时讨好巴结的人,宁可得罪自己,也不愿意冒犯的人物! 更在这时,旁边王姓管事似乎是见与孟金海平时交往不错,怕他不听劝阻,继续挑衅韩九麟,从而让场面更加复杂。 便凑了过来,低声耳语道:“就在前不久,这个人把卿小姐也打了,我家白爷照样忍了。 你女儿即便是金枝玉叶,也没卿小姐贵重吧?” 这个姓韩的,在白家的婚宴上,连白黎卿都敢打? 最主要的是,白雄都忍了? 霎时间,孟金海冷汗涔涔! “爸!他们也太欺负人了!这是把我们孟家当面团揉搓了!” 孟妮娜气急败坏的拽着孟金海,只觉得偌大的婚宴大厅,所有人都在和自己父女两人作对。 “你打电话,叫人过来,把我们孟家手底下的人都叫过来!” 孟金海擦了把冷汗,沉声道:“妮娜,不要说了!” “爸!” “我让你不要说了!”孟金海徒然爆喝了一句。 孟妮娜委屈的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道:“爸,你吼我?” 孟金海向来对她宠爱有加,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现在竟然吼她,这让孟妮娜简直无法接受。韆釺哾 孟金海此时根本顾不上去照顾自己女儿的情绪,而是极为忐忑的看向韩九麟,堆起了艰难的笑容。 因为脸上沾着油腻的菜汁,他堆起的笑脸,显得滑稽可笑。 但此时,孟金海却压根顾不上这些。 “韩先生,你这一巴掌打得好,把我给打醒了。是我教女无方,以后我一定对女儿严加管教。” 他态度近乎卑微,说的极为诚恳。 韩九麟失笑道:“态度为什么转换这么快?你不是号称自己的女儿哪怕犯下弥天大错,也轮不到别人教育吗?” 孟金海露出一丝苦笑:“我方才是气糊涂了,说了一些糊涂话,还望韩先生不要在意。你肯代劳帮我教育女儿,我孟金海,不甚荣幸!” 说到最后,孟金海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番话的,只因为形势没人强,只得忍气吞声。 “我还以为你们孟家有多大的体量,方才叫的是挺欢的,没想到顷刻间就哑火了。 现在看来,不过也就是人家养的一条狗,只有栓条链子的时候,才敢叫唤的种。” 韩九麟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然后摆手道:“今天这个场合,你们父女终归只是杂鱼,滚吧。” 满堂宾客瞩目,却被形容成狗和杂鱼,而自己脸上挨了一巴掌沾了菜汁,却还只能赔笑道歉,这让孟金海只觉得丢尽了此生所有的脸面。 此时听到韩九麟让滚,孟金海反而还松了口气,拉着不明所以、气急败坏的孟妮娜,赶紧告退。 “等等。”韩九麟叫住了才离开两步的孟金海。 孟金海脸色一僵,回头问道:“韩先生,有何嘱咐?” 韩九麟淡声问道:“我虽然让你们离开了,但我说的是‘滚’,你对这个字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嘶!” 一时间,周围的宾客,全都倒吸凉气,满场哗然。 这个年轻人,他怎么敢如此过分! 孟金海好歹也是三流家族的家主,在临沂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现在孟金海挨了打反倒还认错道歉了,这个年轻人却依然锱铢必较,打算让人家真的滚着离开? 这算什么? 痛打落水狗? 孟金海脸色一时间难看的要死。 孟妮娜目光在韩九麟和孟金海身上来回巡视,最终定格在了孟金海的脸上,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爸,你该不会真的想滚着走吧?” 孟金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