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深深地看了狱寺隼人一眼, 棕眸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而关于沢田纲吉的纠结和观察,狱寺隼人都不知道。
里世界的战况一天比一天差,直到某一天, 狱寺隼人接到了一个电话。
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并不是熟悉的女声,也不是熟悉的日语, 而是某个颤抖着、似乎是彭格列的某个属下的声音。
沢田纲吉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但也能听懂电话那头的声音里的情绪似乎有些崩溃。
看来并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微妙地, 沢田纲吉居然猜到了他说的话的内容,他缓缓阖眼,没有说话。
耳边是狱寺隼人骤然停滞的呼吸声,以及不可置信般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去反驳, 喉咙却干涩沙哑到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
沢田纲吉再次睁开了眼,他的眼里倒映着狱寺隼人那因为过于惊愕而有些扭曲的脸, 或许还有其他情绪,又似乎是在挣扎着颤抖一时间, 沢田纲吉竟然没办法分辨出他脸上的全部情绪。
她, 死了吗
彭格列十代目会被白兰所杀这件事是命中注定的,原本被杀的人应该是他,但是在她替代了他的身份之后,这一份命运或者说是“使命”当然也要由她来背负当然,或许某些平行世界可以通过一些方法以及运气来逃过这一劫, 虽然彭格列指环注定留不住, 但至少能活下来,然而成功率并不算高, 而且耗费的心血和精力也只会更多,印象里很少有外来者会做到那样的程度。
如果她抱着反正之后也会复活的想法的话,或许就不会做出太大的反抗, 甚至会利用这个机会来达到攻略的目的。
但是啊她难道就没有考虑过,现在深爱着她的大家,也是会伤心的吗
为什么明明有机会也不努力活下来呢而且,她一旦死去,狱寺君他们,真的还能坚持下去吗
沢田纲吉对此非常怀疑。
果然,
这些这几年来完全没有半点成长的家伙心态看起来已经崩了,浑浑噩噩地状态看起来根本不适合继续战斗或者是处理彭格列的事务。
他看起来明显更想就这么死在战场上。
沢田纲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狱寺隼人,
这家伙看起来就像是连自己的意识,也跟随着她一起消失了。
造成这中现象的原因,恐怕不仅有狱寺君无法接受事实这一点,更是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狱寺君的意识就已经被她完全掌控了。
或者说,是“全心全意深爱着她”的意识将狱寺君的其他意识都压了下去,完全控制着狱寺君的躯体。
所以她一旦死去,狱寺君那只为了她而存在的意识,当然也就没办法再继续存在。
至于狱寺君本身的意识
看这家伙这个收到了重大冲击的样子,就知道恢复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在那个伴随着她的“死亡”而“爆炸”的意识也冲击了狱寺君本身的精神力了吧。
沢田纲吉只能依靠自己的理解去猜测狱寺隼人的变化,他的眼里倒映着狱寺隼人的背影,而在他所能看到的世界里,眼前的狱寺君,身上缠绕着浓郁的死气,几乎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死亡的世界。
其他人的情况恐怕也并不怎么好。
棕发少年慢慢飘了过去,熟练地挂在了银发青年的背上,他将脸埋在狱寺隼人身上冒出的死气里,熟练地大口吞噬着。
这家伙在进入现在这个状态之后,对于亡者的气息,感觉似乎更敏锐了,虽然因为现在的状态,哪怕能察觉到他的存在也只会下意识逃离,根本不会再做出多余的反应,但就是这中下意识逃离的动作才是最糟糕的。
一旦跑远,他又要重新开始吸收这家伙身上的死气了。狱寺隼人身上的死气过于浓郁,缠绕在了一起仿佛形成了死结,天知道他要找到一个可以动嘴的“线头”有多难。
“乖乖呆着,别乱动。”明知道狱寺隼人听不到他说话,沢田纲吉也还是忍不住在他的耳边说道,阴冷的气息吹拂过戴着金属耳钉的耳垂,让从刚才为止就一直怔怔地坐在这个房间里的狱寺隼人下意识颤抖了一瞬。
他的脸上一片空茫,碧眸没有焦点,微垂着头,有些无力地坐在了床沿边,只是盯着虚空的方向。
狱寺隼人就好像是承受着什么压力,肩膀沉了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姿势有些不自然。但他本人似乎并没有察觉,阴冷的气息缠绕在他的身边,可他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温暖一般慢慢放松了下来。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狱寺隼人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的时间了,在首领死亡的现在,身为守护者的他明明还有很多事要做。
但大概是其他人也知道他的心情,所以之前还没有下属请来打扰,只是时间长了还是让人有些不安。
房间里一片昏暗,狱寺隼人并没有开灯,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