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谈已经抵达璃月港的至冬执行官。
原本在码头乔装监视的夜兰收到了暗线传来消息,由于情报人员暴露,战争领主哈尔帕斯已经来到了岩上茶室据点,目前动机还不明。
“文渊,不是早就早告诉你,不要去招惹那位阁下吗”
换回白纻飞练帔的夜兰轻皱着眉头,快步返回岩上茶室,边走还边询问身穿藏青色兜帽的情报人员。
“夜兰大人,我,我没有去招惹他啊”
文渊脸上满是欲哭无泪的神色,原本擅长以游说获取情报的他,此时结结巴巴的向夜兰解释
“按照您的吩咐,我今天上午去轻策庄调查了失踪天枢星的下落,然后返回岩上茶室整理情报。”
“将情报汇总完成后,我只是伸了个懒腰,然后往玉京台上瞧了眼,谁知道无意间就”
文渊简单解释了自己为何会与法玛斯对上视线,而这样离奇的巧合也让夜兰忍不住扶额叹息。
璃月总务司的工作公开透明,上至玉京台高官,下至八门基层雇员,都在政务名录中留有基本信息。
唯独自称就职于此的夜兰是个例外。多数同僚都没听过她的大名,名录中亦查无此人。
这一点倒是跟夜兰本人的风格相当符合,神出鬼没,变幻无常。
她犹如一条幽灵,常以不同面目出现在各色事件中心,又赶在风暴停歇前消失无踪。
偶尔,会有一方势力得到她的协助,但就在他们沾沾自喜时,同样的协助很快又出现在另外一方身上。
吃过亏的人无不对此咬牙切齿,可即便如此,也始终没人能看透她的意图,更无法摸清她的立场。
有人认为,夜兰是服务于某个神秘势力的密探,擅长推波助澜并从中获利。
更有人咬定,她只是个狂热的无序者,没有什么组织,更没有什么像样的目的,即使有,那也不过是把水搅得更浑,把火烧得更旺,再把所有人拉进她所创造的疯狂世界罢了。
众说纷纭中,有关夜兰的事都成了谜,真相究竟如何,或许只能由她本人解答。
不过非常可惜,这同样不是一件易事,在夜兰乐于见到谁之前,对方永远也无法找到她。
但显然,像法玛斯这样臭名昭著的魔神不在此列,甚至当法玛斯出现在岩上茶室后,夜兰不得不暂时放弃追踪对至冬执行官潘塔罗涅的监视,转而返回岩上茶室应付这位代表战争的魔神。
此时的岩上茶室的一楼正厅,法玛斯被茶室的侍者客客气气地请到二楼雅间坐下。
透过二楼的窗户,能够发现岩上茶室的正厅颇为宽敞,也不像传统意义上璃月茶室的典雅装潢。
尽管此地也有着不少名贵的璃月瓷器和屏风,但天花板上却挂着硕大的枫丹灯球,厅台上站着的也不是说书人,而是一位吟咏着异国曲调的歌伶。
歌伶空灵的歌声、客人的谈笑声、牌桌上筹码的碰撞声同时在法玛斯耳边回荡,虽然有些吵闹,但也算是一处不错的娱乐场所。
只是透过金碧辉煌的外表,法玛斯同样发现茶室房间的角落里,堆放着些一些可疑的木箱,隐约露出浸了桐油的大捆麻绳与粗布,还有磨去产地特征的斧锯、刀剑与甲胄,散发出炼金药剂的气味。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显然没法在璃月如此明目张胆的开设赌场。
“客人,这是咱们茶室最好的茶叶,请您评鉴。”
女侍恭敬的端来茶盏与糕点,放在法玛斯面前,而后动作熟稔的为其点茶介绍“茶汤以分轻清重浊,相稀稠得中,可欲则止,乳雾汹涌,溢盏而起,周回凝而不动是谓极品。”
来这家茶室喝茶掷骰之人大多是打发时间的闲散之辈,码头的工人倘若手头没事,也会来坐坐小赌两把,像法玛斯这样正儿八经品茶的倒没多少,侍茶小妹自然拿出了看家本领。
但她不知道的是,法玛斯即使找遍全身,也拿不出半枚摩拉,当然也就没法兑换筹码博彩。
“谢谢你,这茶叶确实不错。”
虽然不懂璃月茶道,但法玛斯还是面不改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模棱两可的点评。
“是吗那客人愿意尝尝在下特制的沾露新茶吗”
回应法玛斯并不是侍茶小妹,而是一道略显冷淡的女声。
与此同时,茶室雅间的侧门也被人推开。
出现在门厅边缘的是身披宽袖氅衣的女子,她用余光瞥了瞥端着茶盏的法玛斯,耳上的装饰随着她的动作微动着,发出幽幽蓝光。
女子翠绿的瞳眸被留有修长睫毛的眼皮覆盖,浅紫色眼影悄然浮现,再加上干净利落的齐肩短发,以及胸口那点欲拒还迎的痣,身份已是不言而喻。
天星每念之处,恰有幽客巡游。
“既然是夜兰小姐特制的茶水,我自然不会拒绝。”
法玛斯仰头将杯中的茶水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