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玛斯和胡桃沿着那条散布着碎石的泥路前行,无妄坡的白雾中逐渐变淡,回过神来的胡桃发现他们踏入了一座有些残破的石制建筑中。
建筑中心看上去像是在地下,虽然还连接着主干道,但那些通向更低一层的各种建筑的通道却都不存在了。
“法玛斯这些都是幻像。”
胡桃拉起法玛斯的衣角,严肃的提醒他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而引发这些幻象的法玛斯却相当惊讶,小心的靠在饱经岁月沧桑的石墙边,辨认那些雕刻的图案。
这里是法玛斯曾经议政的城堡大厅,再往前就是象征权利的王座。
这些石墙的前半部分雕刻着穆纳塔的崛起历史,后半段似乎是在他被封印之后的年代雕刻上去的。
都是一些自己被封印后,新神崛起,带着穆纳塔人民重新建立国度的故事,而且所占的篇幅相当多,包括用魔神的血液逆转天空的诅咒、联合璃月的千岩军控制暴乱的战争机器
虽然诅咒被祛除,但穆纳塔人的白皙的皮肤也逐渐向着丘丘人的褐色皮肤演化,最终形成了如同辛焱一般的黑皮。
法玛斯沉默的向石墙后走去。
胡桃说这些东西都是普通人最为思念之物形成的幻象,但法玛斯可不这么想。
如果是按照他的记忆幻化而成,城堡大厅的石墙上根本就不会有自己被封印后的事情。
这些画面反倒像是某种提醒,像是地脉给自己的消息。
“诶法玛斯思念的东西,是一间大房子”
胡桃攥紧手里的铃铛,随时准备唤醒陷入幻象之中的法玛斯。
以胡桃的经验来看,两人眼前的种种景色,都来自法玛斯的记忆与幻想。
地脉并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力量,那些躁动的元素只能探知人类心底最惦念的东西,再根据人们的思想,组合出他们心心念念的场景。
对于陷入幻境的受害者,最好的办法是等待他们自己醒来,或者是幻境结束,强制唤醒入迷者可能会造成无法预测的后果。
虽然看不懂穆纳塔的文字,但根据壁画上的雕刻,胡桃还是能分辨出法玛斯在阅读穆纳塔的历史。
埋首阅读穆纳塔历史的法玛斯突然向空无一人的前方走去,嘴里还说着胡桃听不懂的语言,吓得她急忙跟上去。
巨大房间的尽头是一大堆不知名的红黑色方块堆,而两人脚下的石板路也变成了色彩斑驳的废墟,雕刻着历史事件的石壁完全破碎,整个场景中完整的部分,只有远处的一些宫殿群。
但细细看去,在血红方块的顶端,隐约有一抹亮眼的蓝色。
“好久不见。”
法玛斯抬头笑着对方块顶部的人影说道,那是他曾经的王座,现在已经被天理的力量破坏。
低沉磁性的声音令那抹蓝色动了动。
穿着重型铠甲年轻少女一步一步的从方块下走来,蓝发红眸,鹅黄色的双刃重剑斜握在手中。
少女死死盯着法玛斯,双眼好似一口深井,毫无光亮。
自己身边的法玛斯和少女相顾无言,胡桃却觉得这气氛比平日里遇见的小鬼更可怕。
法玛斯见穿着重铠的少女没有答话,便十分自然地走上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掌,皱眉盯着少女破了一个大洞的臂铠和缺失的腿甲。
胡桃眼神奇怪的盯着两人,她总感觉法玛斯和这位少女之间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同时,她也更加确定法玛斯是穆纳塔逃亡将军的猜测。
毕竟在她的心里,穆纳塔的将军就和千岩军的教头一样,只是一个小头目而已。
无意窥探法玛斯的,胡桃低下头玩着手指,但余光还是好奇的瞥着两人,在心里默默的劝说自己只是担心法玛斯的安全。
而法玛斯又抬手摸了摸少女的蓝色短发。
短发少女眼神迷茫,下意识的蹭蹭法玛斯的手心。
“王”
少女像是才反应过来,终于开口说话。
“您回来了这里我就知道您会归来”
“那条石龙还想让我宣誓效忠,但我撕掉了他的契约,带着城堡一同沉入地脉,等待您的召唤”
认出法玛斯的少女将重剑插入石板中,单膝跪下,低着头,如同千年前一般等候法玛斯的指令。
“这里是璃月的无妄坡,我还没有回来。”
法玛斯低着头,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但他还是抱有一些希望。
“璃月,是那条龙的领土吗”
少女抬起头,笑靥如花的对法玛斯说。
“不错。”
对抗天理战争持续了很久,在战争末期,法玛斯为了照顾普通人类相当被动,但好歹人多力量大,艰难的斗争过后,穆纳塔人还是顽强的生存下来了。
那段纷乱的时间里,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