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最好的药庐是不卜庐,是由一位医术高明的,患着不治之症的医师,白术先生打理。
白术是位戴着眼镜的斯文美男子,笑容温和,只是他不知为何肩盘着一条细长的红瞳白蛇,看起来城府极深,不知道心底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虽说他看起来有点诡异,医术确实极为精通。
都说医者仁心,白术开出来的药方,煎了喝完,病人总是恢复的比喝了在其他药庐开的药好的快些,有什么疑难杂症,白术也总有办法妙手回春。
哪怕是无法根除的慢性病,长期喝了他开的药,身子总是会恢复一些,因此,受过救助的璃月人民会自动回复忽略白术表面上的点点阴森,对他感激不尽。
尽管白术温和仁善,药效也好的离奇,但只要是喝了白先生开的药的人,甚至是璃月七星之一的玉衡星刻晴都不例外,一致认为他开的药实在是太苦了。
“哈哈良药苦口,多多包涵。”
常有痊愈的病人登门答谢,偶会吐槽这一点,白术先生也只是眯了眯镜片后漂亮的赤霞橙色蛇眼,轻松温和的笑道。
但除了这些,让岩王爷感到不解的,还是不卜庐前长长的楼梯,让病人爬这么长的楼梯,到不卜庐取药,怪不得作为璃月医术最好的药庐,光顾的病人也是寥寥无几,实在是位置过于偏僻,连往生堂都只是龟缩在角落而已。
钟离本想动用神力为达达利亚祛除深渊的侵蚀,但又想到自己是一个凡人的身份,只能扶着支支吾吾给自己解释发生了什么的白衣青年,慢慢往药庐方向走。
好在胡桃今晚去了无妄坡,要是被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看见,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然后,法玛斯就把我放在了这里”
靠在钟离肩膀上的达达利亚咬着牙解释,似乎是想从岩王爷这里得到一丝安慰。
真是难以想象,这个骄傲且自负的家伙居然会向自己辩解。
钟离叹了一口气,他刚刚从望舒客栈接到消息,有一个叫法玛斯的少年入住客栈,还祛除了夜叉魈体内的一部份业障,现在应该和那个叫荧的金发少女一起进入了璃月港,提醒七星注意此人。
把法玛斯从封印中唤醒,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不必送我去药庐。”
发现钟离扶着自己路过了北国银行,向不卜庐的方向走,达达利亚急忙说。
“你受伤了。”
皱着眉头,钟离没有在意达达利亚胸口的污血,轻轻伸手,拨开橘发青年的胸口破碎的衣物。
在雪白的天鹅绒服饰包裹下,是一副千疮百孔的、布满伤痕的战士之躯,胸口的正中有一个蕴含着火焰气息的脚印,渗出了点点血丝,正缓慢地顺着腹部健康的腹肌滑落。
刚刚受伤时只有被侵蚀的痛苦,这个时候才感到阵阵刺痛,但达达利亚倒是无所谓的说“不用管它,回北国银行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不碍事。”
说话间,两人已经路过了玉京台旁的一大片琉璃百合和霓裳花,踏上不卜庐的第一级阶梯。
“治好了,随你去哪里。”
对上了钟离的眼神,达达利亚看见他罕见的露出了严厉的表情。
不顾扶着的达达鸭推辞,钟离直接将他抱进了不卜庐,而早就看见两人的白术从随身药箱拿出瓶瓶罐罐的药材和纱布,用了点柔和的草元素替达达利亚包扎。
不卜庐卷帘微垂,深进的门内一片昏暗,弥漫着药庐特有的气息。
炮制的药材、布满墙面的抽屉,桌子上的药碾与药钵。
乌木药屉里干枯的叶花茎根,响声清脆的金石甲壳,还有取放时不经意会从指尖漏下的草药粉灰与碎末。
帮虚弱的达达利亚包扎好胸口的伤后,白术抽开药柜后的木匣,取出几味药材,放入专门称药的戥盘,不紧不慢的秤量,配置药剂。
“真是难得,能在半夜收治一个愚人众的执行官”
十几分钟后,端着刚刚熬好的药剂,白术掀开药房的珠链,好笑的看着达达利亚倔犟的眼神,将调制好的苦药放在了橘发青年手边的桌子上“这是为了祛除不明力量而配置的药剂喝吧。”
达达利亚把头偏向一边,他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但看着站在药庐门口的钟离,他就是不想喝。
“钟离先生,好久不见。”
白术撇了一眼不喝药的达达利亚,走到负手看着药庐外的钟离身边。
“嗯,深夜打扰,白术,今天怎么没看到七七”
“七七昨天就出去采药了,大概明早就回来了。”
白术的食指抚摸着盘在自己肩膀上,嘶嘶吐芯的白蛇,和钟离一起看着药庐外灯火通明的璃月港“你带来的病人,似乎不喜欢喝药呢”
白术赤金色的眼中闪着慵懒的光,眼角晕着水橙色的眼影,为他温柔的神情染上些慈悲之感,身上萦绕着的药味与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