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激起的灰尘呛住了,拼命地咳嗽着。而周围的灰尘却随着他的咳嗽越聚越多,浓烈的霉味再次侵入我的肺部。 我捂住口鼻,从怀中摸了一条手帕递给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抬起眸子扫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就将手帕接了过去。 “如果我在手帕上面下一点毒药,你已经死在这里了。”我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声音,笑得不怀好意。 因为猛烈的咳嗽以及刺激的霉味,江户川乱步此时虽然没有再咳嗽了,但是眼眶还是红红的。 他一手将手帕覆盖住半张脸,闷声闷气道:“在你拿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确认过了,没有毒。” 我来了兴致,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户川乱步重重地哼了一声:“因为上面有糕点的残渣。” 我恍然想起来,当时和江户川乱步坐在角落的时候,我曾经用过这条手帕。或许在我用它的时候,江户川乱步恰好看到了。 “不对哦——”江户川乱步煞有其事地摇了摇手指,一本正经地反驳我的意见,“是因为这是你用过的手帕。” “如果你想要毒害我,应该会率先用一条干净的手帕,因为你不知道,我会不会拒绝一条被别人用过的手帕。” 江户川乱步顿了顿:“而且一般自己使用的物品,都是会格外注意的。” 碧绿的眸子应隐在一片阴影之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倒显得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我端详着江户川乱步的表情,蓦然笑出了声:“乱步桑不愧是名侦探呐~” 从横滨来到东京米花,就为了参加一场小说作家聚会?显然江户川乱步是有备而来。 不过江户川乱步究竟想知道什么呢? 我有些好奇。 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答案就会自动揭晓。 昏暗的通道前有两个分岔口,一条有着明显纷乱的脚印,显然是绑匪那一伙人的;另一条则是诡异的干净。 左侧的通道明显比这一路走来的都要干净,就像是有人刻意打扫过一般,地上基本没有什么灰尘。 我挑了挑眉,收回视线,将选择的权力交到了江户川乱步的手上:“乱步桑想走哪一条路?” 江户川乱步毫不犹豫地指向左侧的道路:“这里。” “想好了吗?”我再次询问道。 “我的选择不会出错。”江户川乱步弯着眸子,眉眼之间展露出蓬勃的自信。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带着江户川乱步深入左侧的通道。 这条路不长,很快就到了尽头。 我站在道路的尽头前,举着手电筒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石墙。 凹凸不平的墙面上挂着一副个人肖像,似乎是上一任主人的画。 伸手拨开挂画,我敲了敲墙体,听见了沉闷的“咚咚”声。 回头和江户川乱步对视一眼,我们都不由浮现出“找到了”的眼神。 手上稍微一用力,我将这扇隐蔽的门推开。 刺眼的白光倾泻而出。 即使手中有光源,可是手电的光线远不能彻底照亮整个通道。早已习惯了昏暗的眼睛在猛然接触到亮眼的光线后,不可抑制地开始疼痛起来。 我下意识眯了眯眸子,伸手挡住耀眼的白光,勉强挤了几滴生理性盐水,待眼泪彻底湿润了眼球之后,眼部的刺痛才稍微舒缓了过来。 眨了眨眼睛,水光模糊了眼前的事物。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白,亮得晃眼。 地上和墙壁上都铺着一层白色的大理石,里面空旷的可怕,只有正中央的位置摆放了一张长方桌,而桌面的上方挂着一盏吊灯。 这盏吊灯就是房间内所有的光源。 长方桌的主位上,坐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对方看起来年龄不大,带着一顶哥萨克帽子,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齐肩的黑发闪着柔顺的光泽。 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处,他蓦地抬起头看向我们,绽开一个苍白的笑容,不紧不慢做了一个“里面请”的动作:“既然都来了,不如进来坐一坐。” 幽幽的语气晃晃荡荡地飘了过来,对方一副等候多时的模样。 我靠在入口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迈步走了进去。 随手拉开一把椅子,我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青年的对面,撑着下巴打量着对方。 一双如葡萄酒一般醉红的双眸暗沉沉的,没有丝毫的光泽。他的脸上挂着笑,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