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刺眼的探照灯将远处的星门军港照耀的恍如白昼,红色的吊塔之下能够看到一艘星门的伯克利级驱逐舰正在进行繁忙的整修,在它的旁边则停着三艘海上保安厅的舰船,相比以前的桅杆林立,白人黑人来来往往,今天的横虚赫无论是船,还是人都少得可怜,除了一些穿着星门战斗服的士兵在巡逻,实在是异常宁静。 在横虚赫星门军港的附近有一座三笠公园,这里固定有赫赫有名的全球三大纪念舰之一的三笠号。这艘战列舰就是对马海战中打赢恩诺思的东乡平八郎的旗舰,一直是神风海军的象征,如今被镶嵌在三笠公园的岸上,成为了一艘纪念舰。 星门军港辉煌的灯火与三立公园的昏暗互为映照,悬挂着Z字旗的三笠号沉默的潜伏在阴影中。晚间来公园的人不多,只有几对恋人在海边徜徉亲吻。还有两三个孤独的拾荒者,他们提着麻袋坐在长椅上,和身旁的狗一起眺望着大海深处,似乎在回忆着往昔的荣光。 寂静中,密集的脚步声打破了安宁,惊起了站在栏杆上的海鸥,也让那些吻得入神的情侣感觉到了不安。拾荒的老人和狗一起看向了公园的入口处,一群穿着海军制服的神风军官正向着三笠号走去。 在那群身着白色制服的军官中间,最为耀眼的不是被簇拥在中间的正是日夲海军大将牧野光太郎,而是落在他身后一点,穿着黑色羽织腰间挂着日夲刀的一个年轻人。 “为什么要来这里?”浓眉大眼神似夏国相声演员朱时茂的牧野光太郎低声问。 西园寺红丸瞥了眼在海风中招展的Z字旗淡淡的说道:“因为圣将阁下是个好运气的人啊!人人都觉得打仗这种事情比拼的实力,但我却觉得,也还要看运气。并且运气这种玄学,在战争胜利因素中所占到比例还不低。比如对马海战,恩诺思的马卡洛夫刚上任就触雷身亡;黄海海战那一炮不偏不倚就正好击中太子号战列舰的司令塔;战争当日,东乡的丁字战术敌前大转弯,罗杰斯特温斯基因为薄雾错过开始炮击的机会;后来开炮,弹片又从东乡身边十几厘米的地方飞过;苏沃洛夫公爵号舵机被击中,舰首一直往右而无法操作,整个军舰在划一个很大的右弧,看起来像要摆脱联合舰队的丁字战法而向右行动。东乡判断失误,如果不是第二舰队抗命,联合舰队已经折戟于对马海战之中了,而我们神风也没有可能登上国运巅峰......”他看向了三笠号边的东乡平八郎铜制雕塑,“所以圣将阁下,是个运气好到爆棚的人啊!我们来这里,当然是要向圣将阁下借一点运气.......”(最早在西方Z字旗代表的是好运,必胜和正义。日夲海军曾经模仿特拉法尔加海战中英国海军的做法,作为战时动员旗,其含义是“皇国兴废在此一举,全体将士奋发努力”。) 牧野光太郎叹息了一声说道:“为什么要赌呢?难道我们的教训还不惨痛吗?现在的生活又不是不好。” “牧野大人的生活当然过的很好,可你关心过我们广大的年轻人吗?昭和男儿、平成废物、令和猛男......一代不如一代,这是我们年轻人的错吗?”西园寺红丸也叹息了一声说,“人生看不到希望啊!牧野大人。” 牧野光太郎停在了舷梯踏上军舰甲板的入口,抓着扶手转身凝视着西园寺红丸轻声哀嚎:“可和星门作对更是自掘坟墓啊!” 西园寺红丸站在舷梯上,稍稍仰头,正待说话,一阵冷风忽然吹过,世界在这一瞬,仿佛稍稍明亮了一下,就像遥远的黑暗中有人划开了一枚火柴。他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东南方向,却只隐约看到一点点在战栗中收缩的星光。 像是又一颗星辰消失在了茫茫的宇宙中。 “噔、噔、噔”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后面一个军官快步走到了他身旁,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抬头看向了牧野光太郎说:“太阳花旗帜的潜艇一队七艘通过了津轻海峡,还有一队十五艘已经过了北海道了,很快就会到达横虚赫......另外......”他停顿了一下,遥望着东南方向,在渐渐消逝的风中说,“陈康神将死了,神将之位传承给了白秀秀。” 牧野光太郎沉默了须臾,他微颤着身体低声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还能通知星门,让李世显当替死鬼就行。” “这不需要你说。但现在后悔还太早了,至少得看太极龙三号舰队会不会全军覆没,如果说太极龙三号舰队全军覆没,那么就说明运气不在太极龙这边,如果三号舰队勉强逃过一劫,那就值得赌一把......”西园寺红丸迈上了台阶,一把将牧野光太郎推上三笠号的甲板,战列舰凶猛的舰炮就在两个人的眼前,他微笑着说,“赌一把大的,梭哈。” ———————————————————— 几乎与此同时。 中太平洋,企业号。 大卫·洛克菲勒屹立在窗边,捕捉到了那朵明亮的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