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上去比以前顺眼多了。” 他在自言自语中,打开了急救包,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开始处理脸上的烧伤。想要戴上另一张面具,必须得先把那些碎玻璃渣给弄下来。丧失了痛觉让一切变得简单极了,他用镊子将玻璃渣给挑了下来,然后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一下纤维化的黑色肌肤,接着用碘伏和双氧水给那些连肉都暴露出来的伤口消了下毒,最后涂上了药膏,便从西装夹层里掏出比利·瓦尔兹的面具戴上。 “你好面具人。”颜复宁冲镜中的自己挥了下手,他拔出车钥匙下了车,“嘭”的一声将车门重重关上,弯腰把钥匙藏在右前轮的内侧看不到地方,随即起身走向出口,他走向了超市入口那一片明亮的光,满腔愉悦的说,“再见,伦敦。” ——————————————————————— 晚上六点二十五分,正是香江人用餐的高峰期,位于尖沙咀京城路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唐阁”已经座无虚席,门口还有不少人正沿着狭窄的人行道排队。 夕阳已经落入了林立的高楼之下,霓虹初上,各色的广告牌在近乎一线的天空接踵摩肩影影绰绰,高大的红色双层巴士印着复古的广告画如一条绚烂的热带鱼从灯海下快速游过,行色匆匆的香江人快步沿着长街向未名的目的地行走,尤其是在绿灯亮起的时刻,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 这一切显得热闹且繁忙,给人一种莫名的紧迫感,让人下意识的想要加快步履,融入节奏。 唯独一个人和眼前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他穿着正式的黑色纹付羽织,手中拿着一根白色象牙柄黑檀木棒,踩着木屐,行走在人群中,就像天鹅行走在鸦群之中。所到之处,人们自动让出一条道路,还久久的向他行注目礼,甚至有不少人还拿出了手机,像是给明星拍照般不停的偷拍他的照片。 但不管是男女老少,心中都有个不大不小的疑问。 究竟是他,还是她。 按照穿着来看当然应该是“他”,可要说他是男性,长相未免也太妖娆了,肌白胜雪,眼似桃花,鼻梁高挺,齿白唇薄,嘴角勾着浅笑,一眼望去,便叫人头晕眼花似醉非醉。 在聚焦的视线中,穿着黑色纹付羽织的男子,不紧不慢的穿过了拥挤的人潮,走到了唐阁的门口,在沿街人的侧目之下,他施施然的走到了发愣的迎宾面前,用粤语说道:“麻烦带我去松阁” 穿着旗袍的迎宾直勾勾的注视着男子愣了好一会,才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是要拍电影?还是拍纪录片?有有没有跟我们经理预约?” 男子轻笑了一声,温文尔雅的说道:“不,我是来吃饭的,松阁,我朋友林先生有预约” 迎宾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颊羞涩的低声说:“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您是明星。” “没关系。” 迎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走进了唐阁为男子带路,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堂在男子步入的一瞬变得鸦雀无声。男子边走边鞠躬,像是在为自己打扰气氛感到歉意。当他走进包厢走廊之后,大堂里才恢复了喧闹,人们纷纷在追问那是谁。有人还信誓旦旦的发誓说在电视里看见他。 迎宾走到了松阁的门口,为他推开了门,男子踩着木屐走路却悄无声息,他像鬼魂般飘荡到了包厢门口,转身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坐在圆桌前的成默,长长的叹了口气,用一种缅怀的音调说道:“真是好久不见啊!林君” 成默也看向了站在门口的男子,低声说道:“确实是很久不见了,西园寺君。” 西园寺红丸向迎宾稍稍鞠躬,说了声“谢谢”,便在迎宾恋恋不舍的视线中走进了包厢,他转身拉紧了门,走到圆桌边坐在了成默的对面,面前的白色骨瓷杯里的茶水蒸腾着袅袅的热气。他环顾了一圈,看到桌子上一共就两套餐具,问道:“就我一个人吗?” “只约了你一个。” 西园寺红丸似笑非笑的说道:“李世显呢?难道是因为你也向他借了两亿五千万美金,他没有理你,所以你没有约他?” 成默不以为意的点头,“是的,不过前两天他回了信,解释了一大堆,说最近手头比较紧,拿不出两亿五千万,最多只拿的出两千五百万来。” 西园寺红丸摇了摇头,“朽木不可雕也”他神秘的一笑,“这种事你应该交给我,我手里有他的把柄,不管要他做什么,他都不敢不答应” 成默有些疑惑的问:“难道你知道我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西园寺红丸端起骨瓷杯,呡了一小口,“但我知道,肯定是什么能够发财的有趣事情。” 成默不置可否的说道:“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想起去抢劫蓬莱岛的。” 西园寺红丸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