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了下虎蹲炮,很是满意“此炮极适合单兵作战,也适合攻城拔寨,多试验几日,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批量制作,争取在六月之前制备一千门。”
“遵旨。”
陶增光等人连忙答应。
虎蹲炮出现的正是时候,安南地形需要这种大仰角的武器来攻山,朱允炆打算让安南的关城见鬼去,省得用人去攻了。
朱允炆走出二炮局,看着刺眼的阳光,轻轻抬起手。
陈木放下了手,湿哒哒的汗巾垂在胸前,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放眼看去,这大片的土地,五十亩啊,都是自家的地,自己用步子丈量过,长三百步,宽百十步,准没错。
刚来时,这里可都是荒草杂树,冬日里闲着没事,一把火全给烧了,就当是肥田了。
为了开这一片地,开春的时候自己没少和婆娘起早贪黑,牵着一头牛犁地,硬生生二十日,全给开了出来,朝廷给了棉花种子,这不,全种了棉花,眼下正是长庄稼的时候,可不敢少了水。
朝廷对移民好啊,水渠都修到了田间地头,只要扒开了口子,就能往地里淌,听说有些地方可没水渠,想要浇地,只能看老天爷啥时候下雨了,真要在意庄稼,就得没日没夜去提水,一颗一颗棉花的浇灌,那是个累死人的活。
陈木走在田间地头,看着水渠中的水越来越少,不由皱眉看了过去,上游是刘瓜家,这个家伙也在浇地,水都被他家截走了。
“刘瓜,你家的地是金疙瘩吗前些日子刚引了水,又来”
陈木站在地头,高声喊道。
刘瓜将铁锹往地上一插,回道“陈木头你还有脸说了,我家地高,上次引水才引了几口,够你家牛喝的吗你家倒好,地洼,小心别都淹死了。”
陈木看了看日头,扛着铁锹走了过去“淹死了我家一棵棉花,就拿你家的棉花抵债。”
“凭啥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瓜不满。
陈木指了指远处地头,道“就凭你家闺女在拔我家棉花”
刘瓜看去,顿时喊道“小英啊,那不是草,不能拔啊”
陈木看着刘瓜追了过去,将铁锹插在了出水口位置,看着如盘的水流变成了两条线,嘚瑟得看着刘瓜的背影,高声唱道“士为将军何可羞,六月重茵披豹裘,不识寒暑断人头。雄儿兰田为报仇,中夜斩首谢开州”
崔娘提着食盒走了过来,见刘瓜与小孩子都在,便打着招呼“刘大哥,可吃过了小英啊,真是越发水灵了。”
刘瓜抱起女儿,指了指水渠方向“你家男人站在那肯定在使坏,哪里像你实在,给他送了饭,给我家送一斤豆腐吧。”
“好”
崔娘无奈,自家男人好是好,就是偶尔会捣乱下,这也没办法,一个上游,一个下游,总会有点不对付,比陈家更下游的百姓家也难不是。
好在刘瓜大度,从不计较,加上大伙都是打山西来的,若是窝里斗,岂不是被人看扁了
崔娘沿着田垄走到陈木身旁,递过去食盒,便将铁锹拿了去,陈木刚想说话,就听崔娘道“刘大哥一家帮我们不少,咱家铺子刚开时,哪里有几个人买,若不是大家伙照顾,早就开不下去了,你可不能不报恩。”
“妇道人家懂什么。”
陈木坐在地上,一只大脚直接封住了流水口,随手抓起一个黑窝窝,看了看小葱拌豆腐,顿时就端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吃着。
崔娘有些生气,道“我妇道人家不懂,但也知道什么是一清二白。咱做人,得有良心。”
陈木白了一眼崔娘,连忙扒拉了几口,将碗筷放在食盒里,起身将铁锹拿了过来,又插在了流水口的位置,对崔娘道“饱了,你回去吧。”
“你”
崔娘见陈木如此,气呼呼地拿起食盒就走。
到了那一头,见刘瓜和女儿都还在,不由有些羞愧,刘瓜看了出来,打趣道“脸红了哈哈,陈家媳妇你羞愧啥,你家男人可不是个无赖。”
“可是他堵住了水,你家没办法浇地了”
崔娘感觉对不起。
刘瓜呵呵笑了笑,道“我知道啊,你就没问他为啥这样做。若他真是无赖,我刘瓜早把他赶走了,还至于站这里陪女儿玩”
崔娘不解,顺着刘瓜的目光看去,在陈家地头的北面田地里,一位六十余老妇与三十余岁的妇人正在给挑水,后面还有两个岁的孩子跟着,用水瓢给田里的庄稼浇水。
刘瓜叹息一声“这地头不平,你家五十亩地,二十亩都是洼地,两边地都高,赵寡妇的地跟我家差不多,都是高地,水渠的水弱一点,就流不到地里去了。她家男人又生病走了,两个妇人收拾五十亩地多难,堵了你家和我家的水,她家才能有水啊。”
崔娘眼眶一热,转头看向自家男人,他就这么站在田头,平凡地当着自己的英雄。
陈木亲了一口小英的额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