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梦能解姜拂衣的生关死劫 , 那当他没问 。
令候观察着燕澜的反应 , 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 我不仅是从温栖乡来的 , 且还已经去过鲛人岛 , 见到了闻人不弃和真言尺 , 以及至今不曾醒来的昙姜 。“
燕澜担忧 :“ 伯母还不曾醒来 ?7“
姜拂衣怀疑昙姜的魂魄被撕心束缚住了 , 凡迹星几人以剑气为她本体充星力量 , 他和姜拂衣则来神殿寻找 。
虽未曾寻到 , 但燕澜觉得 , 神殿随着姜拂衣剑心增强 , 不断恢复神光 。
昙姜的魂魄就在海底附近 , 神殿的神光应该也能作用到她 。
双管齐下 , 依照燕澜的推测 , 该醒来才对 。
令候听他说出 “ 伯母 “ 两个字时 , 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
燕澜又问 :“ 那你有没有想出救阿拂的办法 ?“
“ 有一点想法 , 正准备实施 。“ 令候回的模楂两可 。
燕澜心中一喜 。
令候却说 :“ 然而此行 , 我发现一件比救姜拂衣更重要的事情 , 或许 , 这才是我来此真正的目的 。“
燕澜凝眸 :“ 何事 ?“
令候伸出食指 , 指向他的眉心 :“ 你我的心魔 。 他竟然有我近两成左右的法力 ,
在没有血泉的控制下 , 你一旦压制不住 , 恐成人间大患 。
燕澜猜出来了 : “ 你有法子化解心魔 ?“
令候收手 :“ 有 , 九天神族有血泉和神髓两部分 , 血泉不必多说 , 力量之泉 。 神髓则为神格 , 而心魔就附着在神髓上 。“
这些燕澜都知道 :“ 姜韧说神髓取不出来 , 否则巫族族考又岂会只剜血泉 7“
令候道 :“ 我听闻姜韧生于战后 , 神域内的堕神应该很少见 , 小辈不知道罢了 。
其实大荒时代 , 我们处置堕魔的同族 , 向来都是抽取神髓 , 因为神髓一旦取出 , 血泉在身也会干涧 , 根本用不着从后灵境里剜出来这般残忍 。“
燕澜默默听着 , 一双红瞠逐渐冰冷 。
他知道令候为何会将漆随梦带来了 , 是想抽出他附着心魔的神髓 , 交给漆随梦 。
令候观他眼神 :“ 漆随梦身怀血泉 , 能够净化心魔 , 知道么 ?“
不远处的漆随梦听见 , 立刻望过来 :“ 我不要 ! “
令候对他做了个喉声的手势 。
漆随梦攘紧腰间剑柄 : “ 我再说一遍 , 我不要 ! 既然血泉能将心魔净化 , 你尽管将我体内的血泉取走去净化 。 身为上神 , 你不会没办法吧 7“
“ 你先稍安勿躁 。 “ 后候安抚过漆随梦 , 又看向燕澜 。
燕澜听着有节奏的海浪声 , 尽量维持平静 : “ 不知抽了神髓 , 我会怎样 7 “
令候淡淡道 :“ 会成为凡人 , 我口中凡人 , 指的是你们人间的凡人 , 无法修炼的那种 。“
燕澜压低声线 :“ 是不是意味着 , 我会修为尽失 , 从此经历生者病死 , 最多不过百岁寿元 。“
令候摊手 : “ 芸芸众生 , 绝大多数凡人的一生不都是如此么 , 哪里不能接受 ? 有些时候 , 我甚至求之不得 , 盼做一个平凡人 。“
燕澜当然可以接受成为凡人 。
他是不能接受将神髓交给漆随梦 。
而且 , 姜拂衣躲过生死劫 , 石心人寿元漫长 , 他却只能活百年 , 她当如何 ?
重点是 , 燕澜根本没必要做出牺牲 。
令候劝道 :“ 此乃处理心魔最温和的法子 , 昆漆随梦融合了我们的神髓之后 , 他的修为会在短时间内爆发 , 无论处理极北之海还是温栖乡的危机 , 他的作用都要远远
大于你 。“
燕澜将骨节捏的作响 , 嘴唇据的泛白 。
心魔忽又出声 。
冷笑 。
“ 燕澜 , 杀了他 , 连着漆随梦一起杀了 。“
“ 分身罢了 , 别怕 。“
“ 打开门 , 放我出去 , 我来杀 。“
“ 闭嘴 ! “ 燕澜将他压下去 , 又对令候承诺 ,“ 我目前能够压制心魔 , 等渡过危机之后 , 我会闭关将心魔化解 。 你不信我 , 难道还不信你自己 7“
令候静默片刻 :“ 我原本是信的 , 将漆随梦带来 , 也只是提个建议 , 你若不愿 ,
那便罢了 。“
石心人尚且有心 , 何况他的心本就不是铁石 , 岂会不怜悯燕澜 , 不怜悯他自己 ?“ 但我此刻见到你之后 , 丧失了信心 , 燕澜 , 你有堕魔的倾向 。“
燕澜眼神微乱 :“ 我 …
令候目光冷然 , 直视他的双眼 :“ 你敢说你最近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