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此翰林学士之职,你便受了,再勉为其难去西北任半年经略,再调回京来如何?是了还有一事,老夫不准备瞒你,踏白城丢了!” 章越闻言一言不发。 二人在室内沉默了片刻。 王安石脸微微沉道:“那日唐垧在殿上弹劾老夫,你说殿中有多少人快意,老夫不知,但想来怕是不少。如今天下不知道不少人都盼着老夫倒台,不过那又如何?秦惠文王杀商鞅却不易其法。他们看不到无论杀不杀商鞅,这法都是要变的。” “你如今请郡地方是想躲着远远的,等到哪日老夫倒台了,你再以支持变法的名义出山收拾残局。这些其实无妨,老夫能明白这些,但如今不妨先出一出力气……” 章越知道王安石妥妥地在嘲讽自己,你章越只知道躲在后面输出。 章越道:“相公明鉴,当初并非章某不愿去西北。多说无益,下官斗胆问相公一句,如今踏白城丢了,这算在谁的身上?” “是景思立,王厚中了木征的诱敌之策,以至于踏白城失陷,此自是由他们担之。” 章越摇了摇头道:“非二人之罪!” 王安石道:“如今争论于此有何意义?” 章越深吸了一口气道:“相公,章某不要翰林学士,也可以返回西北,但有一事相公必须答允了,否则此事上请恕我无能为力。” “何事?” 章越道:“罢王韶经略副使之职,一贬到底!” 王安石闻言面色刹时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