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声不显,但此次山东战事功勋卓著,只是不肯出仕。”魏征顿了顿才继续说“虽才二十有六,却有名将之姿,不弱秦琼、程知节、李世绩。”
李建成眼睛一亮,秦王府那些文物俊杰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现在看到牛逼的眼睛都放光。
“只怕有些难。”魏征摇摇头,“以苏定方的功绩,封爵都够了但李怀仁亲手救其母,苏定方许诺投入门下为奴。”
“何况李怀仁以兄长待之,苏定方绝不肯弃之而去。”魏征啧啧道“山东曾见,今日又遇,沉稳镇定,有大将之风。”
看李建成有些心急,王珪咳嗽两声,“凌敬投入天策府李怀仁呢”
这是王珪在询问李善的政治立场,同时也是在提醒李建成关键是李善这个人。
“李怀仁一行南下,得魏州总管田留安接应,又换回淮阳王,馆陶、魏县两战,同生共死自有袍泽之情。”魏征笑道“而且斩刘黑闼头颅,乃李怀仁许之。”
李建成目光闪烁不定,“李怀仁许程名振”
魏征点头道“臣为此详询,李怀仁为请程名振出兵,许擒刘黑闼,亲手斩其头颅。”
李建成微微颔首,其实这件事他是知情的,身为东宫太子,怎么可能对山东诸事一无所知只不过有些渠道是王珪和魏征这样的心腹谋士也不知道的。
“看似李怀仁与秦王一脉颇有交情,田留安、齐善行、淮阳王,甚至他与秦王府子弟相善”
魏征话说到一半,王珪点头道“此事老夫打探过了,两度殴斗,李怀仁折服秦王府子弟,而且力救长孙无忌长子长孙冲。”
“但实则”魏征摇头道“李怀仁于清河县斩崔氏子弟。”
“行事果决但也心存仁念,使民乱平息此为大局,但亦能从此行看其心。”
“若李怀仁弃之不管”王珪叹道“那玄成山东一行,只怕要遭陛下责罚。”
对于这件事,李建成并不太清楚内幕,细细问了一遍,脸颊不禁鼓了鼓,“也就是说,若无李怀仁斩杀崔帛,民乱兵变已起,淮阳王必然视若无睹”
“之后山东再乱,淮阳王率兵平乱,”王珪苦笑道“引得山东再乱这等罪责,自然是要落在东宫。”
“换句话说,李怀仁此举斩断二弟后手”李建成喃喃念叨了几句,“不会是巧合吧”
“绝不是巧合。”魏征脸上表情颇为苦涩,“怀仁举刀劈下,臣当时还未想通但怀仁将命骑士手持首级,连夜急奔各处,第二日贝州兵变民乱立止,三日内,赵州、邢州、贝州、冀州均大定。”
王珪琢磨了下,笑道“这个少年郎倒是油滑,左右逢源”
“不偏不倚如此大功,却要科举入仕。”魏征笑道“再看看吧。”
李建成叹道“可惜了,可惜了其实定罪崔帛即可,为何要亲手斩之”
山东战事,李善名声鹊起,却因为斩杀崔帛而遭到诸多排斥,东宫内清河崔氏子弟就有三人,依附李建成的清河崔氏、博陵崔氏子弟多达七人,短时间内他不可能将李善招致麾下即使招揽,只怕李善也不敢相投。
“民乱兵变已起,斩杀崔帛,最为明捷。”魏征想了想补充道“毕竟是未至弱冠之年的少年郎,一再退让,苦主被搜捕重刑而死,胸中块垒,不吐不快。”
王珪笑道“日后再说吧秦王也”
李建成点头表示赞同,反正二弟也没得手只怕也是因为李善斩杀清河崔氏子弟的缘故。
魏征微微垂头,掩饰着眼中的狐疑之色他总觉得,李善斩杀崔帛这件事有些古怪。
正是因为斩杀崔帛,导致李善回到长安后再东宫、秦王之间还能泰然自若,很自然的没有做出选择。
“今日得王公、魏公授计,孤已然心定,此后还请先生多多教诲。”
面对东宫太子的郑重行礼,王珪、魏征后退两步,大礼回拜,“自当尽心竭力。”
“至于李怀仁魏公与其颇有渊源,还请为孤怀柔。”
魏征瞄了眼那边韦挺早就又睡过去了,想了又想,脸颊不自觉的动了动,“殿下欲怀柔李怀仁,如今正有个好契机”
呃,当日黄昏,东宫太子李建成手捧礼盒
“父亲,小口小口,此酒太烈”
“这是酒还是清水”李渊试着抿了口,品味良久,“性如烈火,大郎从哪儿来的好酒”
“清如水,烈如火。”李建成笑道“入口极烈,入喉如火,入腹却暖是魏玄成送来的。”
“山东名酒吗”李渊好奇的说“魏玄成其人,公正无私,从不阿谀,居然会以此献上”
“非也非也淮阳王地今日登李家门拜谢,魏玄成数月前在陕东道突发旧疾,得李怀仁援手而活,所以一同登门。”李建成解释道“这是李怀仁的赠礼,孩儿一品便知父亲必喜。”
“大郎,好大郎”李渊大笑,虽然外间人人称道次子,但长子更得自己的喜爱,所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