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番想做做样子糊弄他一番是不可能了。 如今万事俱备,可别在这会儿露馅了。 楚皇点了点头道:“既然使者有意想要熟悉熟悉朕此番派往草原的质子为何人,那便在此等候一番吧,不过我楚国皇子此番即将远走他乡想必也是有诸多不舍,更怕他们看到使者便会触景生情啊,使者可否在一旁的屏风后回避,如此不但方便使者观察,也好缓解朕之血肉的不舍之情。” 阿古拉拱手道;“利用如此,外臣遵命。” 说罢,阿古拉便走入了御书房旁的屏风之后。 不多时,魏忠便带着齐王、丰王和信王走了过来。 三人走进御书房纷纷跪拜道:“儿臣见过父皇,见过皇伯伯。” 楚皇挥了挥手道:“平身吧。” 三人再次开口道:“谢父皇!” 作为长子,齐王率先上前一步道;“不知父王今日宣儿臣过来有何要事?” 楚皇站起身,走出御案,语重心长道:“唉,的确是有一件关乎我楚国千秋基业之事啊,朕也是苦思良久却仍未定下人选。” 躲在屏风后的阿古拉听到楚皇的话顿时心中舒畅,听听,他们楚国认为跟草原结盟是千秋基业啊! 看来楚国此番是真心实意的与他们草原结盟了。 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审天下奏疏的御书房说出如此之重的话。 而齐王的想法却非如此。 关乎楚国的千秋基业,还将他们三个一同叫过来? 这不就是要立太子吗? 由不得他们不这么想,因为御书房中不只有父皇,皇伯也在。 掌兵之人与理政之人共同聚在一堂。 说出关乎楚国千秋基业的大事,而且未曾定下人选…… 啧啧,话说到这个份上,怕是已经没有第二个结果了! 自以为了解了楚皇心思的齐王甚至不等丰王和信王反应,率先开口道;“启禀父皇,儿臣从小便熟读圣贤书,又是父皇长子,理应替父皇分忧!” 还未解释究竟何事的楚皇听到齐王的话心下一怔,去年刚刚把陈家打压下去,想不到在这件事上齐王是如此毅然决然,说的他都感动了。 楚皇试探着道:“齐王我儿,你当真愿意替为父分忧?” 齐王听到楚皇说出来为父而非朕这个冷漠的字眼,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跪下叩拜道:“儿臣愿意。” 楚皇道:“快起来吧,你这孩子,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情。” 齐王却是跪地不起道:“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父皇的嘱托,儿臣定当全力以赴!不敢有一丝懈怠。” 楚皇抿了抿嘴唇道:“你要知道,走上这条路今后会很苦更无法如你现在这般自由自在。” 不得自由,会很苦,确定了,绝对是太子! 齐王再次叩首道:“只要能为父皇分忧,儿臣不怕苦!” 楚皇的一番话,让的丰王都是捉摸不定了。 这一字字的劝慰,这一句句的的忠告,的确太像是决定未来太子人选了! 楚国绝对不能让齐王这种人当上太子! 作为一个优秀的帝王需要有才有德,但是……问题是,这两样虽然齐王都有但是却只有一点点,不多啊! 那一丢丢的才与德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若是天下非要找出一个能与齐王比肩的敌手也只能找找赵国皇帝了。 而且父皇的表情越加欣慰了是怎么回事? 父皇怎么会看着楚国基业毁在这种人手上? 还是说,自己上次因为被父皇看出是故意弄虚作假父皇生气了? 东宫之位绝对不能交到这种人手上! 看来自己是不能不出手了! 今后自己累一点也总比齐王将来当上皇帝把楚国毁了强。 就在丰王打算开口向楚皇摊牌之时,一个小糖球却是从信王的袖口滚了出来,直溜溜的滚到了丰王的右前方。 信王开口道;“丰王皇兄,烦请帮忙将小弟的糖球还给小弟。” 正跪下俯首的齐王听到信王的话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鄙夷,将糖球带上御书房这种国事重地的人,当初是怎么被父皇留在京城的? 一个君前失仪的人,还想与自己争夺东宫之位? 此前这信王一直不温不火,又不顺从自己,等坐上了太子的宝座,一定要先收拾他! 至于为什么不收拾许青和萧叶,明明这两个才是那个处处与他作对的人! 因为他们现在都是有实权的人啊,目前惹不起他们只能挑一个软柿子捏一捏了。 丰王也是叹了一口气,若是齐王当上了太子还会有你什么好下场,这个时候还想着你的糖球? 傻弟弟啊! 但是傻弟弟那也是自己的弟弟,丰王摇了摇头,低下头去将滚落到自己右前方的糖球捡起来。 这一捡不要紧,丰王便是看到自己左侧方的屏风后似乎有身影藏匿,而且还漏出来一小节衣摆,刚好能从捡糖球的视角看到。 可以看得出来衣摆是兽皮所制作,藏匿于屏风之后的应该就是草原人。 不过肯定不是刺客,因为贤王皇伯还在悠然自得的饮茶,天下间什么刺客能瞒得过身为武道宗师的皇伯? 而且那草原人还藏得如此不隐秘,虽然刚开始没注意到,但是自从发现了衣角,那是越看越显眼。 所以那个草原人应该是皇伯和父皇授意回避于此。 自己这个傻弟弟的糖球掉的真好,要不然还真以为是父皇是要选太子。 如今看来,让一个草原人回避在屏风之后,再加上如今草原与楚国的盟约讨论已经接近尾声…… 这哪里是要选太子,这该不是要选质子吧?! 太子之位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肯定比质子好。 他丰王宁可当太子,也绝对不去当质子! 想到此处,丰王立刻便是不动声色的将糖球递还给信王,自己则继续在一旁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