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出手，他会顾忌。”
厉司然盯着手背上的青筋，了然一笑，“跟成双有关的事，他就算再顾忌，也会去做。”
顾辛城眸色暗了暗，“你倒是了解他。”
厉司然意有所指，“难道不是我们都很了解他吗？”
顾辛城不可置否。
厉云霆失忆了，没了十六年前的记忆。
但性子跟从前，出入不大。
一样的腹黑，一样的凌厉。
当年也才十几岁，已经能看到他如今的模样。
*
苏心在一个小时后被接到纪成双家里。
看到她的时候，苏心眼神躲避。
有种愧对她的味道。
纪成双没说话，倒给苏心一杯温开水。
“先坐下，喝点水吧。”
苏心捧着水杯，坐到沙发上，样子十分拘谨。
看她的神色，好像还很害怕担心。
纪成双轻声道：“放心吧，你在这里很安全。”
苏心又抬起眸子看着她，点点头。
把水喝了后，苏心身体渐渐暖了些许。
她没那么怕了，对她感激道：“成双，谢谢你。”
纪成双客气地勾勾唇角，算是回应。
后面她给苏心找了一套没穿过的睡衣，让她洗了个澡。
苏心一边洗澡，一边想起浴缸满满的鲜血，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她赶紧洗完出来，去瞧主卧的门。
纪成双刚好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脸苍白的苏心，她问：“怎么了？”
苏心小心翼翼问：“成双，我可以跟你睡吗？”
纪成双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
如果她跟宋歆瑶，或者跟纪成欣一样，跟她关系亲密，一起睡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苏心做的事，的确让她无法忘却。
她想拒绝，苏心察觉到了，央求道：“哪怕你让我睡沙发，或者地板也可以，我求你，我一个人好害怕。”
她都把话说成这样了，纪成双说不出拒绝的话。
苏心主动睡沙发。
纪成双给她拿了个空调被。
两人躺下关灯后，纪成双想了想，担心苏心害怕，又打开昏黄的床头灯。
橘色灯光包裹着浅色系的房间，熏染得格外温馨。
隔了会儿，苏心小声询问：“成双，你睡了吗？”
纪成双淡淡回：“还没。”
苏心把被子拉了拉，犹豫几秒道：“成双，对不起。”
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她内心充满愧疚。
本来以为纪成双绝对不会理她，但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尝试着联系。
没想到，她竟然会答应。
纪成双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苏心自顾说道：“我当时是真的鬼迷心窍，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知道，你知道那些都是我做的，你没有怪我，还愿意帮我，我真的很感动。”
“成双，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苏心说完，陷入紧张的等待。
纪成双听到这，淡淡开了口，“都过去了，睡觉吧。”
她没说答案，答案却很明显。
苏心心里一阵失落。
心想也是，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又有什么资格祈求原来呢？
她现在还愿意帮她，已经算给她面子了。
纪成双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心头平静，淡然如水。
她不恨苏心，也不会原谅。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
*
入夜的云清市，霓虹灯光，璀璨旖旎。
厉云霆来到安柔的病房。
安柔躺在床上，眼周又红又肿，青紫淤痕一块块的，爬在脸颊上。
看见厉云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羞愧之色。
她眼神躲闪，“云霆，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厉云霆语气前所未有的平和，这让安柔瞬间愣了神，“你专门来看我？”
忘记有多久，他没有这么平静地跟她说话了。
这低沉温柔的声音，令她想起了三年前。
三年前，他们还是情侣关系。
那时候的厉云霆对她很温柔，也很绅士。
有好几次，她都主动献身，可他却说，她是干净的，纯洁的，不应该在结婚之前就亵渎了她。
那时候的她，以为这些不过是厉云霆的借口。
觉得他不爱她，两人虽然在一起，他也只当她是摆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