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甲骑吗,用这些难道不能重开伪汉的步军吗”
说罢,石琨用手一指远处。
那里有一支特殊的队伍。
这队伍里尽数都是骑兵,全是模样迥异于汉人的羯胡人组成。
他们不仅自己骑乘着一匹马,身后还跟随着另外一匹马,甚至于有的骑兵身后跟着两匹马,用来驮着武器和盔甲。
这就是石勒苦心经营出来的铁马甲骑,也就是人马具装的重骑兵。
“这些皆是镇军之宝,哪能轻易动用”
石勒有些心疼又自豪的说道。
这支“铁马甲骑”在赵魏之地,往往只需要露出冲锋的架势,对面任何敢于野战的晋人豪强兵马全都会望风而逃。
只不过,苦于良马、具装甲胄的不足,这支重骑兵的规模,很难得到更大的提升。
石勒想着,只要这一次能把伪汉刘预逼退出冀州,就可以占据剩余的冀州中部。
有了冀州的这些精华之地,那他手下的重甲骑兵的规模,就可以再多一倍。
到了那个时候,他石勒的手中,既有豪强贡献的步军,又有自己依为心腹的铁马甲骑。
横行冀州,进而扫平河北当然更不是问题。
“这些甲骑,皆要携带沉重的兵器盔甲,如何能和轻骑兵一样,狂飙突进要真是那样的话,等到遇到伪汉大军的时候,别说冲阵,恐怕想跑都要难了。”
石勒没有好气的说道。
对于这个族弟石琨,他是越来越不喜了。
虽然自己的侄子石虎,总是给自己惹祸,但并不似石琨这么蠢笨。
一想到石虎,石勒又忽然一阵气闷。
这个石虎在军中屡次酷刑责罚军士,惹得众怒难平,除了那些羯胡本部人马外,其余的豪强兵帅,都不愿意到石虎的手下的听命。
所以,自从石虎侵夺刘灵遗部回来之后,石勒的军中反而因为石虎的到来,而在晋人和胡人之间有了隐隐的矛盾。
“报,将军,清河的急报”
忽然,一名急匆匆的信使,在卫兵的引领下,找到了石勒。
“什么急报”
石勒一边接过信报,一边问道。
“将军,清河的伪汉大军,已经开拔,并且在临走的时候,把清阳城尽数点燃了。”
信使说道。
石勒打开信件,果然,一直监视伪汉刘预的石虎,在信中说道,伪汉刘预烧掉了清阳城,率领数万百姓弃城而去。
看到这里的时候,石勒嘴角轻轻笑着,要是这样的话,那石勒率军尾随攻击的机会可就来了。
毕竟,刘预的汉军可以结阵对抗,那些跟随的百姓士人可没有什么办法结阵反击骑兵的攻击,只要这数万百姓崩溃逃散,肯定要冲击汉军的阵列。
到了那时候,石勒就可以集中手中的精锐,对着汉军弱点猛攻,只要汉军稍露颓势,则一张大胜利,就手到擒来了。
不过,要是汉军疏散得当,能避免自相混乱的话,那石勒就率军袭杀那些逃亡的百姓。
反正,石勒是不肯能容忍这些不为自己所用的人口,逃跑到伪汉的地面上的。
但是,随着石勒越看手中的信,心中却是越来越没有底了。
“伪汉引兵往北去了”石勒诧异的问道。
“不错,将军,小人亲眼所见,伪汉数万人,不,可能得有十万人,全都是排着长长的队列,向着北面而去了。”
石勒心中一惊,这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啊。
北面的信都,虽然同样有羯胡等兵马驻扎,但是毕竟不如石勒直属的这些兵马强悍。
“要是北面的信都有失,那其周围的郡县豪强,怕不是都要背叛将军了。”
一直在旁边的张宾,突然开口说道。
“要是信都有失,则冀中以后恐不复为将军所有了”
“右侯,有何应对之法”石勒问道。
“如果,真的如我猜测,刘预肯定要图谋信都。”
“信都乃是冀中大城,居于信都,即可号令周边豪强,那不仅是人口,恐怕就连粮食,刘预也能得到许多了,这样的话,将军要想再夺回来,可就太麻烦了。”
“不过,信都却是远离河济,只要刘预敢率军北上,将军就可断其归路,引诸军合围其于信都城下,一战而定之,并非难事。”
石勒听到张宾这么说,心中大喜。
不过,石勒对于这件事,越是琢磨,心中就越是感觉有不好的预感。
“刘预毕竟不同于常人,之前数次交手,虽然其行事冒险,但都是有备而来,我已经两次以为是必胜的局势,却总是遭逢败绩。”
“这一次,刘预如果真的是图谋信都,其冒险之举,更在前几次之上。如果说,刘预这么做,是无所依仗的,我是很难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