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郡兵,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抵挡的啊。
所以,张郁在几乎绝望的情况下,悄悄派人前往了青州军营中,想着要暗中举城投靠刘预,至少这样一来,自己的身家性命总归是能保住吧。
张郁此时焦急等待的事情,正是此时。
终于,两个时辰后,张郁派出的密使终于回来了。
“府君,刘预已经答应府君的要求了。”
密使的带回来的答复,让张郁信中一喜,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不过,刘预说此事过后,府君就不能再担任泰山郡守了。”
张郁听到这个要求,一点都不意外。
“这个自然,此事过后,我就想归家养老算了。”
张郁对这个泰山郡守的官位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在任的时候,面对泰山羊氏这种豪门,他一个普通士族子弟根本就是仰人鼻息的存在,还靠近青州军这些凶悍的匪徒,还是早早回到徐州东海郡的老家养老算了。
“还有其它要求呢,府君。”张郁派出的密使支支吾吾的继续说道。
还有什么要求
张郁有些不太明白了,在这泰山郡中,他不顾就是一个光杆郡守,对于自己还能索取的呢
“那刘预还有什么要求,赶紧说来。”
“刘预说,他还要府君想办法打开一处城门接应青州军入城。”
听到这话,张郁大吃一惊。
“啊这事情如何能办到啊。”
“可是,刘预说,如果府君连这都做不到的,等到攻破奉高城后,府君根本就算不得归顺了。”
张郁心中暗暗叫苦,此时的奉高城中,早已经是羊氏等大族把持了城防,就连张郁手下的郡兵将领也大都是各家的子弟担任,张郁能勉强直属的士兵总共也不过二三百人的郡守府中的杂兵。
他原本想的就是早早向刘预求饶,等到城破后能留自己一条命。
实在是没想到,根本没有这种便宜事情。
他要想投降,还就必须的有点本事和功劳才行,不然的话,就连投降,那些可恶的青州贼都不接受。
张郁听到这个令人挠头的要求后,立刻陷入了苦苦冥思中。
他开始的想,这种开门迎敌的事情,可是有大大风险的,要是不成功的话,自己就多半被城中羊氏豪强们给砍成肉酱了。
可要是不答应刘预,等到城破之后,他张郁不过是一个毫无根基的流官,多半就用来背黑锅了,而那些城中豪强多半不会有性命之忧。
最后,张郁把心一横,对眼前这个最倚重的心腹说道。
“你去把张混、龚延等人叫来。”
这名心腹听后,立刻起身就要出去。
刚走了两步,身后的张郁就又唤道。
“等等,一定要悄悄的,不要让别人知道。”
这名心腹立刻回复道。
“府君放心,我一定悄悄的,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
洛阳,太傅府邸。
东海王司马越,把手中的呈报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就脸色立刻气的红涨起来,把手中的信往地上狠狠的一扔。
“竖子狼子野心的竖子”司马越大骂道。
左右随侍的掾属官吏都是一个个的噤若寒蝉,随着局势的越来越差,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傅东海王,经常的大发雷霆,手下的掾属幕僚也都是屡屡遭受迁怒。
“大王,如此动怒,所为何事”一名比较说得上话的心腹立刻问道。
司马越揉了揉满是白发的两鬓,闭着眼睛说道。
“泰山郡被刘预占据了,郡守张郁暗中开城门迎敌,城内羊聃出逃,逃到了泰山中了。”
对于曾在自己东海王府中担任官吏的张郁,东海王一直都是比较放心的,总觉的他一个普通士人,能在自己提拔下担任郡守,实在没想到能做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
至于,泰山的豪强羊聃,司马越也没有想到他能这么废物,前后不过一个多月,整个泰山郡就丢了个干净。
那名心腹对于泰山郡如此被抢夺,也是有些意外。
“大王,那此前派遣救援的徐州军岂不是出师无功了。”
在得知青州贼刘预又进攻东莞和泰山郡后,太傅司马越一面派遣皇帝使者去威胁刘预,一面派人命令徐州刺史裴盾发兵救援泰山郡。
“哼,裴盾无能之辈,他的徐州兵,此时依然驻扎在南城,旬日之间,不曾前进一步。”
司马越气愤的说道。
此前被青州军打败的裴盾,在接到司马越的命令,就率领手下重组的徐州兵磨磨蹭蹭的北上,在抵达泰山郡最南端的南城县后,就一直不肯前进一步,不是推说粮草不及,就是南城有匪徒阻碍道路。
司马越知道,此时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徐州刺史裴盾畏敌不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