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所部数万人的军中。
一匹骏马飞快的越过军阵,疾驰到了石勒面前,马上的骑手控缰半转,奔跑的马匹一个漂亮的急停,稳稳停在了石勒马前。
“将军,前面的青州贼人,阵列甚是齐整,我和桃豹率骑军左右冲突了两次,没有什么用啊。”
这名骑手正是石勒手下的“十八骑”之一的郭黑略。
石勒率领后面的八千骑兵和三万步军赶到的时候,对面的青州军早已经摆好了阵列。
因为青州军的骑兵早已经被石勒前锋骑兵逼退回了步兵阵列后,这时候战场外面的广阔空间,就完全成了石勒军的天下。
趁着三万步军展开列阵的时间,石勒命令郭黑略和桃豹率领部分骑兵去袭扰青州军,意图用列阵佯攻的方式动摇青州军。
这种方法,在之前面对普通晋军和流民的时候,都几乎是屡次得逞,往往只需要数千骑兵列阵,然后踏马逼近,就可以令上万步兵发生混乱,然后只需要骑兵冲击薄弱处,剩下的就是追亡逐北了。
但是,已经与青州军交手两次的石勒知道,青州军虽然行军布阵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青州军的士兵往往都是士气比较高昂,而且青州军的士兵披甲比例非常高,这种骑兵结阵威吓的效果肯定不打。
“知道了,留下些精锐继续袭扰,挫挫贼人的士气。其余的都撤回来休息。”
石勒对于郭黑略和桃豹并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话,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要是对面的青州贼人能这么好对付的话,在历城和鄄城的时候,早就被他杀干净了。
郭黑略领命退下后,旁边的副手刁膺,凑到石勒跟前,说道。
“将军,我看对面的青州贼,虽然人数不过一万,但军阵严整,要是与他们硬拼的话,恐怕要死伤不少啊,不如咱们与之列阵对峙,咱们人多,耗也能耗死他们。”
刁膺的这番话,立刻让石勒心中有些恼怒。
石勒知道,这个刁膺不过是已经对青州有了些深藏内心的恐惧,这才说出此等浑话。
“放屁,我率军行进十余里到此,不是为了和青州对峙的,而是要趁其孤军深入,要一战灭之的。”
自从有了张宾等汉人谋士后,石勒越来越觉得,刁膺这个同乡羯胡,净给他出一些臭主意。
“刁右史,此话差矣,青州贼能趋行百里至此,定是军中辎重充沛,我刚刚远观,料定青州贼必定不怕对峙,可我军不同啊,咱们辎重都在广平,而且我军步军衣衫单薄,如果没有营帐薪火,如何能挨过冬夜。”
另一边的张宾立刻出言否定了刁膺的提议。
石勒率领主力前来,根本没有携带营帐辎重,很明显就是一副速战的姿态,而刁膺一番浑话,根本就是自找难看。
对于越来越不堪用的刁膺,石勒已经懒得理会了。
“将军,我观对面的青州贼,使用的是四方平虏,呃,四方阵,此阵虽利于防守,然而不便于变阵进攻,将军可以调集大军齐攻一侧,逼迫贼人变阵,然后再趁其变阵未稳,派突骑冲之,定然可以击溃贼虏。”张宾满脸都是一切敌情尽在其掌握的姿态。
张宾的这一番话,倒是甚合石勒的心意。
“好,孟孙果然是大才,本将也是如此想的。”
张宾一听,脸上不露痕迹,心中却是甚是自得,这个胡人将军对于自己如此器重,自己一定要竭尽所能,在此大乱之世,帮他成就一番大事业,好让那些把自己这个寒门子弟视为僮仆的晋廷权贵高门看一看,到底谁才是上品之才。
随后,石勒下令全军列阵,三万步军以排列成了宽度仅为两里的厚重阵型,以此准备集中进攻青州军的正面。
至于数千骑兵,则分署到了两翼。
石勒的命令是,让这些胡人骑兵暂且稍待,等到所部汉人步军用人命冲乱了青州贼阵型后,这些胡人骑兵再趁虚而入,进攻青州军。
得到命令后,石勒手下的桃豹、郭黑略、刘鹰、吴豫等胡人纷纷带领各自的骑兵去两翼列阵前进。
而石勒自己,则亲自坐镇中路步军阵后,以张宾、程遐、徐光等人协助统御步军。
就在石勒大军马上要擂鼓前进的时候,一名穿着罗衣胡袍的浓须秃头胡人缓缓出现在了石勒面前。
在两个同样秃头的汉人男子的服侍下,这个秃头胡人登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架高辕大车,然后口中叽里呱啦的如同猪咬牛嚼一般,念了一大串话。
石勒麾下的这些汉族人步军士兵,谁也没听懂这个髡头胡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在髡头胡人下面侍奉的一个秃头汉人,赶紧疾步走到了石勒面前,然后双手合十,满脸自豪的说道。
“竺图法师说,刚刚已经为将军加持了佛力,可抵消天师魔道三百三十三万鬼兵雷邪,将军可以放心得斩妖除魔了,而且竺图法师慈悲,过一会儿要亲自到阵前,为贼军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