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就这样相隔不远又对峙了许久。
刘预这边想着以不变应万变,人数劣势不敢轻举妄动,以免露出破绽。
而鞠彭一方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联军中有些人本来就怯阵,不敢主动出击,只想着让刘预一方先攻击。
也有人想立刻全军压上,不给叛军喘息的机会。
当然也有淳于贤老先生这样的,战前喊着杀敌诛恶,临阵却一个劲儿的劝鞠彭要老成持重,一再拖延鞠彭下令攻击。
此时,刘预已经下令全军原地坐下休息了,他自己也下马退到矮丘的后面,开始喝水解渴。
这时候太阳已经慢慢升高,温度也上来了,要是再这样继续对峙下去,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双方就应该各自撤退了,不然这种炎夏高温,恐怕会中暑减员的兵丁会远多于战事厮杀。
刘预喝完水,与几个将领商议着,如果今天敌人不主动出击,那这场仗也就打不起来了,到时候只能尝试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进行偷袭劫营这一类的手段。
忽然,一阵轻微的骚动从旁边传来,一名留守观察的亲兵,跑到了刘预身边,告诉他对面的敌人已经开动了。
刘预赶紧扔了水囊,跑到丘顶查看,只见远处的联军果然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
其中,联军的一部正走下丘陵,向着自己的左翼而来。
刘预一看,果然对面的敌人就是想利用自己左翼宽阔的地形,充分展开,发挥出人数上的优势,突破碾压自己的左翼,进而获胜。
随着联军的逼近,原本在双方中间空地上相互狗斗的双方散兵游骑也都失去了空间,纷纷退到了给自步兵阵列后方。
双方都缺乏足够的弓箭手,除了少数飞出的羽箭,几乎没有大规模的弓箭对射。
因为自觉拥有人数上的优势,联军的士气很是高涨,行进的速度也是很快,不过在进入弓箭射程之后,随着不时地有人中箭倒地,行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此时豪强联军意图包抄刘预左翼的部队,已经排着数列纵队越过了中间的宽阔地。
亲自率领这部军队的鞠彭,就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鞠彭远远的看到叛军的左翼已经向后做了倾斜,以应对自己展开横阵之后的围攻。
不过叛军的动作早在鞠彭的意料之中,鞠彭亲率的这部士兵足足有三千人,是叛军左翼人数的两倍还多,叛军不可能抵挡的住自己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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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战场上,到处都是亡命奔逃的背影,凄厉的惨叫声充满了四周。
鞠彭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腹部,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几次尝试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也没有成功,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试图以此来缓解身上的痛疼,他隐隐的猜想,一定是刚才被叛贼的骑兵把肋骨打断了。
鞠彭躺在地上,眼中尽是向前奔跑追逐的叛军双腿,这些叛军步兵此时根本无暇顾及鞠彭这些丧失反抗能力的伤兵,他们发足狂奔追杀着溃逃的豪强联军。
远处乱哄哄奔逃的豪强联军被追击的叛军骑兵和步兵一个个的打倒在地,越来越多的人耗尽力气后都跪倒地上乞求投降。
鞠彭痛苦的想着,此战之败就是自己的责任了,他率军以数倍兵力三面仰攻叛军左翼,没想到叛军竟然仗着盔甲精良,并没有出现联军预想中的一触即溃。
反而是联军稍遇阻滞陷入了鏖战相持。
就在此时突然从斜向里杀出一支人马具装的甲骑,豪强联军的阵线瞬间被击穿。
就连在阵后督战的鞠彭也被突入后阵的叛军骑兵击伤,叛军骑兵的第一次冲击,就击倒了主将,眼看着主将大旗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原本就战意不一的联军出现了动摇。
在骑兵进行第二次冲击的时候,就发生了全面退却,很快毫无组织的退却就变成全面溃逃。
原本还与叛军中路和左翼相持苦战的豪强联军,刚开始以为是鞠彭突击叛军左翼得手,但是很快却看到叛军的左翼已经冲下了山坡,正在后面追杀溃逃的联军,而且还能远远的看到许多骑兵结阵冲击。
本来想着斜线一击,把叛军逼入死地,万万没想到鞠彭竟然以数倍兵力的优势进攻,竟然首先发生了溃败。
其它的联军诸帅都在心里大骂,鞠彭小儿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如今叛军左翼反而携大胜之势反攻过来,如果他们在驱逐掉鞠彭的败兵后,右转进攻,那么进攻叛军中路和右翼的联军已经有了被内外夹击的危险。
指挥联军中军的淳于贤,很快就抽调一部兵力去支援接应鞠彭的溃兵,试图止住颓势。
但是这支军队刚冒头,就被早有准备的叛军骑兵结阵冲击,不仅没有制止住己方右翼的溃逃,反而更加动摇了全军的士气。
本就一直观望局势的豪强军帅们都觉得大事不妙,这些叛军步兵以寡击众丝毫不落下风,那支凶悍的骑兵又在不停驱赶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