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愣一下。
她看着沈听南,过了一会儿,不解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唱歌”
沈听南皱眉看她,半晌,语气不善地问“你不用上学吗你才多大,打扮得这么成熟跑到这种地方唱歌,真觉得社会很安全”
姜词其实能感觉出沈听南是在关心她,她已经在这里唱了一段时间,也确实有不少男人会请她喝酒,甚至向她索要联系方式。
但她二十岁了,早早就出身社会,很懂得保护自己,她知道怎么做能让自己免受伤害。
她看着沈听南的眼神里带着一点感激,说“谢谢你关心我,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在唱歌而已,一周工作三天,每天工作三小时,一个月能拿六千工资,我觉得很不错。”
沈听南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姜词见沈听南不再开口,微微弯了下唇角,说“那我先走了,回去晚了学校要熄灯了。”
她说完便转过身,准备到路边去打车回学校。
但还没有走出去,沈听南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不由得愣一下,下意识侧头看向沈听南。
沈听南忽然从裤兜里摸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卡递到姜词面前,说“你如果确实很缺钱,用我这张卡,密码是6个9,可以取现,也可以刷卡,无限额度。”
姜词有点意外地看向沈听南,她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不解。
沈听南道“你好歹也算我半个妹妹,不至于让你沦落到到处打工这种地步。”
姜词摇头,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目光澄澈地看着沈听南,说“不用,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自己有手有脚,我可以自己赚钱。”
沈听南微微蹙眉,还欲再说什么,姜词打断他,说“我真的要走了,再见。”
说完就没再停留,转身快步朝着路边走去。
正好有出租车经过,她抬手拦下,拉开后排车门,弯身坐进去。
后来,一直到大学毕业,姜词都一直做着这份兼职。她靠着自己的几份兼职和学校的奖学金,在大学毕业前还清了沈听南的钱。
而在后来的那两年,她和沈家的人也几乎再也没有交集,只是偶尔会见到沈听南。
不知沈听南出于何种目的,他偶尔会到她兼职的西餐厅来,并不与她说话,只是吃一顿饭,再听她唱几首歌之后就离开。
在那两年里,她的兼职工资一直在涨。她不确定究竟是她唱得好,所以老板高兴给她涨工资,还是因为沈听南在背后做了什么,老板只是听他的吩咐办事。
她不确定,也没有问过。
在那两年里,她和沈听南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但也不算不好,偶尔见面仍然会打招呼,说上一两句话。
唯一一次两人比较亲近,是在她大三那年。
那时是隆冬的一月,她来到北城四年,仍然不能习惯北城寒冷的冬天,尤其到了夜里,寒风凛冽,迎面吹来,像刀子割在脸上。
那晚她在餐厅兼职结束,打算打车回学校。
但那晚的北城毫无预兆地下起雪来,外面风大雪大,人站在室外犹如站在冰窖中。没有人愿意在寒冷的室外待太久,那晚路上的出租车明显很不够用,她在路边等了很久也没有打到车。
而她那晚穿得其实不算单薄,但也许是因为在外面站太久,她渐渐觉得寒冷,整个人像浸在冰窖中,冻得连骨头都疼。
她见一直打不到车,索性沿着路边往学校的方向走。
她不时地低头往掌心吹气,然后用呼出的一点热气捂住脸颊和耳朵,这样不断地持续动作,然而身体也并没有因此温暖起来。
她渐渐觉得有些头晕,走到一棵掉光了树叶的银杏树下时,终于忍不住蹲到地上。
她终于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妥,抬手摸额头才发现额头已经烧得滚烫。
她那时忽然有点讨厌自己不争气的身体,要么不生病,一生病就像要到鬼门关走一趟。
她在地上蹲一会儿,在感到天旋地转前,强撑着意识从地上站起来。
她走到路边打车,可几乎每一辆从她身边驶过的出租车里都载满了乘客。
而手机里的打车软件也始终显示排队中,没有车来接她。
沈听南就是在那时候遇到姜词的,他那时刚刚从公司加班结束,回家的路上遇到突如其来的大雪。
因为雪天湿滑,他开车稍微放慢速度,经过学府路东段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路边站着一道熟悉身影。
那晚的姜词穿着一件奶白色的羽绒服,她戴着衣服的帽子,低着头站在路边。
其实压根看不见脸,但也许是这两年看姜词唱歌看得多了,以至于即使不用看脸,也认出那是姜词。
沈听南将车开过去,在姜词面前停下来。
他降下车窗,抬手按了下喇叭。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