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听着外孙女如此狡辩,脸皮抖了抖。
他忍不住说道:“长公主难道还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南枝反问:“难道不对吗,如果是个人送来的面首,本宫都收,那长公主府已经塞满人了。”
“有了标准,送礼的人也该掂量一下,不会将乱七八糟都送过来。”
张大人胸脯起伏,语塞。
不是说面首的事情,而不是说面首的质量好不好。
作为礼部官员,掌管掌管官员晋升,管理着礼仪、宗教、文化、教育、文物等方面的事务,护社会秩序、促进社会和谐,负责监督各级官员和民众遵守礼仪,维护社会秩序和道德风尚。
可现在外孙女做出如此世风日下的事情,着实让张大人难受。
他嘴唇抖了抖,开口道:“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乾道成男,坤道成女。”
“女子要做到做到谦和,包容,使人容易亲近,你是皇家公主,皇家为天下百姓表率,凡是更应该谨慎。”
而不是大张旗鼓在公主府门口选面首。
不说御史了,就是礼部这一关,长公主都过不去。
南枝眼冒蚊香眼,也是张大人能够公正地说起男尊女卑的含义,而不是字面意思。
不过张大人还是觉得女子应该好好呆在家里,在家庭中恪尽职守。
男子女子本就是职责的不同,各尽职责。
南枝不想听他唠叨了,她转移话题:“外祖父,听说清安表哥的字帖非常不错,我有空过去讨要一个。”
张大人被打断了,听到这话,震惊道:“你居然还看上你表哥了?”
他的孙子哦!
南枝:???
不是,啊,这……
南枝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她只是听说张清安在京城颇有名气,尤其是一手字,所以才这么说的,还是不想听一个老头喋喋不休的。
这老头也绝,立刻就给她扣上了这么一个帽子。
到底是谁的心比较脏?
张大人的脸色也有点不自然,只是说道:“等你舅母有空,给你送过去。”
没说让孙子送过去。
南枝:……
倒也不必这么防备我。
可南枝却决定,下朝了,去张家走一遭,看看张家的情况。
南枝想着,既然自己要做皇帝,不能只有皇帝支持,孤家寡人是坐不上龙椅。
而且,张家是萧乾君的外家,天然就是一派的,即便老张大人是礼部官员,不赞同她的行为,但关系到利益问题,容不得张家恪守这些东西。
咋就不能将我看成一个男人呢?
不要看性别,看血缘就好了。
今日早朝,金帝的表情格外难看,沉凝如水,环视着在场的朝臣们。
如此情况,让礼部和御史台的人心里都退缩了,皇帝这么不高兴,还是不要在说长公主的事情了。
皇帝坐下,在朝臣三呼万岁之后,他的目光放在了周大人的身上。
“周爱卿,你可知,你儿周辽畏罪潜逃了,在流放的路上,畏罪潜逃了。”
周大人一脸震惊,连忙跪了下来,“臣,臣不知,臣有罪,臣该死。”
“你周家当真不知情?”皇帝震怒,“区区一个周辽,身披枷锁,如何能逃。”
“你们周家好大的胆子,居然派人劫罪人。”
金帝声音阴沉,直勾勾盯着周大人,周大人心跳如雷,汗流浃背,立刻辩解道:“陛下,罪臣真不知道这件事。”
“一定是有人陷害臣,臣已经当这个儿子死了,又为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周大人脸色煞白跪在地上,他下意识看向了南枝,南枝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察觉到周大人的眼神,直白问出口:“周大人,你看着本宫做什么?”
“你不会觉得是本宫陷害你,本宫陷害你作甚,本宫与周辽已经和离,各不相干,他还是一个刻字流放的囚犯,本宫才懒得多看一眼。”
为什么陷害?
当然是因为歌谣的事情。
周大人心里清楚,但不能说出口,而且,吴王最近都很烦恼,因为吴王从宫里的细作得到了一条消息,皇帝抓住了一个刺客。
周大人无法,只能磕头请罪,并且咬牙切齿道:“陛下,给罪臣一个机会,臣一定抓住他,亲自将他送去流放之地。”
金帝似笑非笑,“可惜,朕不信你。”
这话一出,周大人的脸色更白了,面无人色,身体微微向后一坐,看起来更加萎靡了。
但在场的人不敢开口替周大人求情,即便是吴王一脉的。
金帝让刑部的人查,不管周辽在哪里,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周家,周辽的行为就是在蔑视皇恩,给了惩罚,没要命,但你还敢逃。
就是这么霸道。
周辽的事情并没有牵连周家,已经金帝忍着了,但现在,新仇旧恨,让金帝非常恼怒。
接下来是商量其他事情,没有人理会跪在地上的周大人,到了下朝,周大人的膝盖已经跪得麻木了。